“咱當初可算機靈，把老張家的人給攔住了，要不哪有今天這麼好的事輪到咱頭上來？那一家子，呸！真是老鼠屎！”</P>

住在老張家對麵的潑辣婆娘，提起老張家時往地上啐了一口，撇嘴不屑。</P>

當初聽到玉溪村那邊工坊招工，他們一村子人個個心裡忐忑，生怕被遷怒了，最後彆的村子都有好的安置，唯獨上東村被排斥在外。</P>

幸好，幸好！</P>

“說他們老鼠屎都是誇他們了，總歸現在報應在他們自個身上。兩個老的把女兒不當人，把小的捧到天上去，現在怎麼著？女兒女婿發家了，再看看張世明對他們啥樣？患了疫病沒人理，張世明還把他們兩個的湯藥給搶了，他自己一人喝了，渾不管老的死活。哼，不知道他們後不後悔。”</P>

老張家依舊冷火秋煙。</P>

天黑了，屋子裡也不見燈光亮起。</P>

整個院子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氣。</P>

疫情期間，老張家遭了殃。</P>

要不是趕上官家施藥，一家子剩不了倆活人。</P>

張世明的醜態這時候表現得淋漓儘致。</P>

為了自己活命，把給老兩口領的湯藥搶了，全部灌進自己肚子裡。</P>

最後還是張世聰又去求了兩碗湯藥，才堪堪保住老兩口的命。</P>

但是那兩碗湯藥，張家老大也不是白求，他要求分了家，在院子中央砌牆，把家院子一分為二。</P>

至此，老張家徹底散了。</P>

“錢呢？你們把錢藏哪了，快拿給我！”張世明從裡間耳房衝出來，喘著粗氣，咬牙切齒嘶吼，“兩個老不死的！你們現在能靠的隻有我了！不拿錢給我翻盤，你們等著喝西北風！”</P>

沒得到回應，他一腳踹翻腳邊凳子，哐當聲響嚇得人哆嗦，“爹，我知道你手裡還攥著錢，你拿不拿出來？跟我裝死？你要這樣可彆怪我不孝！”</P>

張老漢躺在堂屋春凳，身上搭著張舊棉被，昏暗裡沒有聲息。</P>

張婆子則靠坐在堂屋門口，頭發散亂目光呆滯，像具失了魂的空殼。</P>

任憑張世明怎麼發瘋抓狂，兩人都不吭一聲。</P>

一天天在家呆坐，外頭發生了什麼事，時常有人故意到他們家院子外大聲說，想不想聽都能聽到。</P>

玉溪村工坊紅紅火火，掙錢了。</P>

林家拿分紅了。</P>

跟他們全無關係。</P>

今年冬很冷，冷得骨頭縫子冒寒氣。</P>

後悔嗎？</P>

後悔嗎……</P>

最得意的是金家。</P>

金老爺子跟金錢來父子兩人坐在家裡花廳，麵前賬目上一筆一筆數字非常亮眼。</P>

隻看那些數字，就讓倆合不攏嘴。</P>

“光是百相茶利潤進賬就有近三千兩，這還是跟四方藥館分薄百相茶後拿到的，加上金家有百相茶主打出的名聲，帶動了冬茶雪茶的銷量……”</P>

金錢來長長出了一口氣，“刨除人工等成本，所獲算不菲，對幾家合作的也有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