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要他命算了(1 / 2)









白桁第三天的時候到了醫院,白妙妙躺在病床上,身上全是檢測儀器和管子,全身都是塗抹預防的藥膏,就連嘴裏都要一直含著藥。

白妙妙看到白桁的時候情緒異常的激動,她其實已經習慣在病床上了,但是她現在想爸爸。

但是她不能開口,隻能淚眼婆娑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白桁,她想跟爸爸回家。

白然讓人給白桁做了消毒,折騰了兩個小時,才把人放進病房。

白妙妙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眼角滾落,她的嘴唇一直在動,心電監護儀發出了報警。

白然上前俯身抱住了白妙妙,嗓音溫潤:“妙妙,別激動,放鬆些。”

白桁坐在一旁握著白妙妙的手指,她手背上埋著針,不能亂動,他也不能像白然那樣俯身擁抱,因為他不知道那個無意間的舉動就害了她。

白妙妙的手指一直在白然的手心上摩擦著,過了好久,她才恢複平靜....

白桁俯身貼著白妙妙的蒼白的小臉:“妙妙,爸爸在這。”

白然看了一眼,摘掉了妙妙的氧氣罩,讓她能夠自由說話。

“爸爸,帶,帶妙妙回家吧。”白妙妙說著鼻子一酸:“這些管子好疼,妙妙想回家。”

隻是一瞬間,白桁眼眶紅了,他控製自己的情緒,嘴角帶著笑意:“妙妙乖,等病好了,爸爸接你回家。”

白妙妙聲音帶著哭腔:“爸爸,妙妙好疼,我想回家。”她不想躺在這裏,她好害怕。

白桁低下了頭,手緊緊握著,他如果帶妙妙回家,她可能就活不成了。

“對不起妙妙,爸爸和媽媽不能失去你。”白桁的聲音啞了,他恨不得這些病痛全轉移到他身上。

可是不能,這種無力感瞬間抽走了他全部的力氣。

白妙妙抬起手摸著白桁的臉:“爸爸,妙妙是個有問題的寶寶,我們不要她了好不好。”

“不好。”白桁的大手托著白妙妙滿是管子的小手,心都快碎成塊了。

白妙妙哭出聲,胸口劇烈起伏,白然不得已隻能將氧氣罩給她帶回去,不然她會呼吸困難。

白桁輕輕摸著白妙妙的手...

白然拍了拍白桁的肩膀,他這個當伯伯的都受不了,不然也不會給他打電話,妙妙的求生欲不高,今天也不配合下藥,一直在掙紮。

白桁在醫院陪著,他不能走,不然白妙妙會怕,會掙紮。

江怡想到醫院陪著,但是她身體情況白桁再清楚不過,白妙妙沒好,她再倒下,不是要他命嗎。

司鄉很快就將藥運到了白家的福利院和孟淑的孤兒院,還有他本人。

葉允澄說什麽都不肯讓司鄉來,甚至發了火,他是趁著她睡覺,偷偷跑出來的。

本以為隻是傳染病,但到達現場後他才發現,就單單白家的福利院就死了十來個,孟淑那裏的藥物一直緊缺,加起來大大小小一百來個,現在沒了三十個。

“孟姐,你去休息,這裏交給我,藥物我帶的充足,你不休息,我不卸車。”司鄉穿著隔離服,頭上戴著專業的防毒麵具。

孟淑困了就睡一兩個小時,起來繼續,現在到處人手都不夠,打電話求助也沒人過來,畢竟各大醫院都騰不出人手了。

家裏有孩子不可能出來,白家醫院的人不能走,因為白家也有不少孩子需要。

她體會到了求助無門得感受。

她這裏一百來個孩子,疼的一直在喊,可是沒辦法...

“我去休息。”孟淑托著疲憊的身體躺在了臨時搭的帳篷裏。

她這所孤兒院設備很齊全,孩子們可以正常上學,不同年齡也不同的班級,可以踢足球,打籃球,可以學遊泳,擊劍。

想在她這領走孩子,家庭必須富裕,能提供更好的教育,審核通過才可以,不然她就一直養著。

兩個孩子一個宿舍,裏麵的設施完善,小一點的孩子和嬰兒會配嬰幼兒保育員。

她把孩子當命一樣,但是短短的幾天,在她懷裏走的就有十幾個。

要不是還有孩子需要她,她早就崩潰了,肚子不舒服她也顧不上。

劉偉忙著買藥,多貴都行,天價他也認了,從早到晚,藥膏不到五十支,塗抹全身需要很多。

有的孩子被隔離在房間裏,又驚又恐,想轉移出去又怕路上感染,隻能一遍遍的消毒一遍遍的給上預防的藥膏。

患了病的就立刻醫治,吃藥打針,有的抵抗力好點的能堅持下來。

有的就不行。

陸歲正忙著,他已經連續工作二十多個小時了,太慘了,孩子疼的哇哇哭,當大人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轉身拿藥膏的時候發現是司鄉後,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誰他媽讓你來的!”

司鄉雖然年齡大了點,不容易感染了,但他身體弱,平時有個風吹草動都感冒發燒住醫院。

一旦染上,不就是等死嗎!

司鄉還想說什麽,結果被陸歲直接拎了起來。

“我沒事,我穿著隔離服呢。”司鄉說著掙紮了兩下。

陸歲直接將司鄉拎出了孤兒院:“把他送到白家醫療基地,他敢出來,聽我的,打折他的腿。”說著陸歲把人扔到了車上。

司鄉從副駕駛坐了起來:“你...”

陸歲直接甩上了門,說什麽屁話都沒用,雖然司鄉心智成熟,平時也沒把他當小孩用,但現在不是時候。

司鄉坐在副駕駛,他把自己的運輸隊停了,派來支援,生意是沒法做了,違約金夠他喝一壺的。

車子到醫療基地後,被全麵殺毒了,司鄉差點被扒掉一層皮。

消毒了三十多次,觀察了一天一宿,確定沒有攜帶病菌後才被帶走,路過病房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了哭聲,還有白桁的聲音。

他停下了腳步。

白桁忙了一身的汗,說的嗓子都乾了,白妙妙就不肯換藥。

“這不是我的小新娘嗎...怎麽,鬨什麽呢?”司鄉打開病房的門,他也不想開這種沒品的玩笑。

但沒辦法,白妙妙就聽這個,他猜的沒錯,哭的就是白妙妙。

白妙妙聽到司鄉的聲音後轉過頭。

司鄉走了過去,看到白妙妙身上全是管子,他直接全扯掉了...

白桁正準備走,見狀直接控製住了司鄉:“你不是醫生,懂什麽!”

“我死過,我懂這種感受,夠嗎?”司鄉說著甩開白桁,直接將白妙妙從病床上抱了起來。

白妙妙眼裏還掛著淚珠,她看著司鄉微微笑了笑。

白然:“...”

有時候,醫生也不是萬能的。

但儀器在身上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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