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坐在椅子上,端著碗,小口吃著飯,秦玉華坐在她身邊給她夾了兩塊肉。
她總覺得江怡最近瘦了許多,鎖骨更加突出了,若是再繼續這樣下去,身體非垮掉不可。
“後天就要去跟白家見麵了,少吃點肉,多吃點水果,免得胖起來難看。”江榮娟說著夾了一塊排骨放入碗中。
江怡伸出手在桌子下拽了拽秦玉華的衣服,她也不是非貪吃這幾口肉不可。
秦玉華微微一笑:“是啊,但江怡畢竟還小,忍不住。”說著她將桌子上的排骨和青菜炒肉端了起來:“這也為了孩子能跟白家見麵時不失禮,大家都忍忍吧。”
“啪”的一聲響,江學磊將筷子摔在了桌子上:“放回去。”
秦玉華手一抖,兩盤菜,直接全扣在了地上:“你嚇著我了。”說著她忙蹲下身體去撿盤子的碎片。
江怡表情麻木,跟著起身,隨後蹲在了地上,她已經習慣了,剛剛拉母親也是為了,少惹氣,不值得。
江榮娟冷笑一聲,眼裏儘是嘲諷的意味:“知道自己女兒要嫁入白家了,開始給我甩臉子了,行啊,這才是我的好兒媳婦。”說著她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媽。”江學磊跟在江榮娟身邊低聲道:“您別生氣,她就是這樣的人,您又不是不知道。”
秦玉華抬起頭看了看江怡,笑容更濃了:“沒關係,媽媽給你做了好吃的,放在你房間的抽屜裏了。”
江怡蹲在地上,大顆大顆的淚珠砸在地上,淚水沾染了睫毛,很快眼眶和眼尾也紅了起來...
秦玉華將江怡抱在懷裏,聲音溫柔:“乖,不哭。”
就在這時,江學磊怒氣衝衝地從臥室走了出來,他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秦玉華。
江怡忙上前去阻攔江學磊:“爸,後天我們就要跟白家見麵了,如果母親有傷,您臉上也無光啊。”
秦玉華看向江怡,平時夫妻打架,她都是鎖上門的,而且傷多半不會出現在臉上,她是怎麽知道的。
江學磊氣的胸口起伏,抬起腿對著江怡就是一腳:“哪都有你,滾回去。”
江怡哭的更厲害了,這樣的家,她是一分鍾都待不下去。
秦玉華見狀,抱著江學磊的胳膊:“有話,我們去房間說。”
江學磊抽出胳膊,拽著秦玉華上了樓。
江怡忙追了上去。
秦玉華轉過頭,眉眼間已經溫柔,她衝著江怡搖了搖頭,然後快步跟上了江學磊。
“爸...”江怡帶著哭腔,她怕江學磊打人,於是跟在後麵急著勸阻。
就因為母親給她夾了兩塊肉。
舊時代也不至於如此苛刻,他們就是看不上她們母女倆個,故意的。
江怡哭著追著。
“啪--”
江學磊的巴掌落了下來,打的江怡差點沒站不穩,幸好有樓梯扶手,她才沒摔下去。
秦玉華停下了腳步,用力甩開江學磊,聲音有些清冷:“江怡以後是要跟白家聯姻的,你說,她嫁過去後,夫家是跟她親近一些,還是跟你親近些?”
江學磊震驚的看向秦玉華,然後忍不住想笑:“如果沒有江家,白家會要她?你以為江怡嫁到白家就可以安枕無憂了,你翅膀也跟著硬了?我告訴你,別做夢了。”
“那我們大可走著瞧。”秦玉華說著轉過身,將江怡抱在了懷裏:“好了,不哭了。”
江怡哭的發抖,有些缺氧,根本來不及思考,她好恨,恨父親的冷情,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對待她和媽媽。
江學磊帶著怒氣離開了江家,原來秦玉華打的是這樣的主意,她以為白家能為她們母女撐腰,簡直是癡心妄想。
秦玉華抱著江怡,嘴角上揚,眼底帶著冷意,她知道江學磊還有一個女兒。
既然白家千好萬好,那,就讓他的女兒嫁過去好了。
她打聽過了,白林亦,可是個雙,男女通吃,而且在白家也說不上什麽話,不然也不會推他出來跟江家這種不上不下的企業聯姻。
本就是個棄子,嫁過去,就是不想讓白林亦絕了後罷了,日子能好過?
江怡仰起頭看著秦玉華聲音哽咽,淚水從眼角滑落:“媽媽,是不是,我嫁到白家去,你在家的日子就好過了?”
“不是。”秦玉華回答的非常快:“你嫁的幸福,媽媽的日子才會好過,無關什麽身份,什麽地位,隻要你過得好,媽媽就好。”
江怡抱著秦玉華哭了好一會才上樓。
江怡回到房間後,洗了個熱水澡,一身黑色的睡衣顯得她更加瘦弱了,她坐在床邊用白色的毛巾擦著發尾,領口微開,精致的鎖骨一覽無餘。
水珠順著臉龐滑落,原本精致無暇的小臉上,一個紅腫的巴掌印,異常的顯眼。
她哭的嗓子都啞了,眼睛也腫脹的厲害,她現在隻想躺下好好睡一覺,什麽事都不去想。
完全忘了,白桁要來的事了...
白桁坐在車內抽了根煙,他給小丫頭發的信息,小丫頭一條都沒回,眼看著快要八點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偷情也行,關鍵是得偷成才算。
江怡迷迷糊糊拿起手機想定個鬨鍾,怕自己一覺睡過頭,又要挨罵。
當她拿起手機,看到白桁給她發的信息後,她困意全無,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黑色睡衣自然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
“糟了。”江怡慌的不得了。
白桁這個人,估計沒什麽事是他乾不出來的...
江怡給白桁發了條消息,讓他在牆根底下等著她,她馬上就到。
這個時間,奶奶已經睡了,阿姨正在打掃客廳,媽媽這會估計在廚房忙著挑選明早要用的食材。
江怡探頭探腦地觀察了一圈,然後躡手躡腳地下了樓。
“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啊,若是讓老夫人知道,肯定是要生氣的。”阿姨手裏拿著拖把,看江怡的眼神沒有半點恭敬。
江怡本來都要走了,聽她這麽一說,往後退了兩步:“能乾就乾,不能乾就滾出江家。”說著她快步跑了出去。
沒道理誰都能壓她一頭。
她是為了母親才隱忍到現在的,但不代表她是個軟包子,任誰都能欺壓,瞧不起。
她也不怕李阿姨去找奶奶告狀,奶奶六十多歲了,特別喜歡養生,七點準時睡覺,誰都不能打擾她。
李阿姨撇了一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