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如坐針氈,手裏端著茶,卻一口也喝不下去,心一直“噗通,噗通”的跳。
白桁見狀讓服務人員去準備果汁,江怡的手在他的大腿外側,狠狠掐著。
“藍莓汁。”白桁餘光輕撇了一眼江怡道。
江怡收回緊張的情緒,如果他直接開口要芒果汁,母親那麽聰明的人,一定會察覺到...
白林亦自然也坐在江怡身邊,但是他眼神不敢亂瞄,亂看,千萬別惹白桁不高興,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白桁手端著茶杯,輕抿了一口,他一向喜歡喝酒,不喜歡這些風雅的東西。
但,投其所好,她打聽到,江怡的母親,也就是他未來的嶽母很喜歡,他還特意買了茗茶,西湖龍井,每年隻產二兩,有錢也未必能買得到。
他是托了關係,找了人,才買到兩盒。
“現在離吃飯,還得等一會,讓年輕人一起出去走走。”江榮娟並沒有提名字。
就是為了看看,這白家的小少爺選誰,若是選了江怡,那也沒辦法。
江怡捏了捏正在喝茶的白桁。
“我正好也想出去買點東西,不知道,江小姐是否願意與我同去?”說著白林亦轉過頭看向坐在一旁,一直不吭聲的江沐兒。
在座的所有人,都各懷鬼胎,聽到白林亦這麽說,江學磊笑的合不攏嘴。
江榮娟皺了一下眉,剛剛在電梯裏,江沐兒那樣與她這個長輩說話,她非常不喜歡。
比起這個便宜孫女,還不如自己從小看到大的江怡來的乖順,這江沐兒如果嫁去了白家,真的會幫江家嗎?
江沐兒緊張地站了起來,不會是因為昨天打了他一頓,結果他覺得有意思,就看上她了吧。
電視裏和書上都是這麽寫的。
江學磊,笑著道:“跟你白哥哥去吧。”
這裏最開心的就是秦玉華了,沒見過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裏推,還推得這麽高興的。
白林亦很紳士地扶著江沐兒站了起來,他微微一笑:“叔叔放心,我們一會就回來。”
江沐兒有些臉紅,畢竟年齡在那擺著,見的也少,他這樣的身家,被打了還不記仇,也不多見了。
白桁抬起頭看向白林亦,口味越來越刁鑽了。
江怡長長舒了口氣,也不知道白林亦是事先知道,還是沒看上她,反正怎麽看,都是好事。
江學磊起身為白桁倒了杯茶:“都是緣分,都是我江家的女兒,跟誰聯姻都一樣。”
“我這個侄子,從小眼神就不好,沒想到,長這麽大了,已經不好。”白桁說著手放在了江怡的頭頂,來回摸了摸:“我比較中意這個孩子。”
秦玉華緊張地看向白桁,這話是什麽意思?
“謝謝白四叔叔誇獎,我妹妹比我優秀的多,她才是江家最好的孩子。”江怡說著起身為白桁倒了杯茶。
千萬不能讓母親看出什麽來,她一定不會同意的。
“不瞞你們說,我來的時候,白家長輩那邊就已經發出話了,一定要江怡這孩子,我爺爺,快八十歲了,身體還不好...”白桁說完露出一臉為難的表情。
秦玉華忙接話道:“緣分,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小女福薄,也是沒辦法。”
江怡根本不知道白桁這個老男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趁著所有人不注意,輕輕戳了戳他的腰。
“這樣吧,我帶江怡回去,給爺爺看看,反正他年紀大了,訂婚,結婚,還得幾年,你們懂我的意思吧?”白桁說著雙腿交疊在了一起,尤其是最後幾個字說的非常輕。
還不等秦玉華說話,江學磊直接答應了下來:“行,行,那就這麽定了。”反正最後嫁到白家的是江沐兒就行。
一個老頭子,土埋到頭頂了,給他看一眼江怡又能怎麽樣,等沐兒結婚,老頭子能不能活著都難說。
實在不行,到了年齡先領證,等老頭子死了再辦婚禮,不也一樣嗎。
反正必須得把這親事給定下來,不能惹白桁不高興。
“我也許久沒出國了,不知,到時能不能跟著小女兒同去?”秦玉華有些擔心,白桁不是個好人,他把江怡帶走,她當媽的怎麽可能放心。
江怡知道,秦玉華是不放心她。
白桁笑著站起身,拎起茶壺走到秦玉華身邊,然後彎下腰為她倒了杯茶:“您請放心,我用白家擔保,定護愛女安全。”
秦玉華總不能說,不放心的就是你吧...
“那我就將孫女托付給你了。”江榮娟開了口。
白桁撇了一眼點了點頭,老太太把杯子都推過來了,但他全當沒看見。
能讓他白桁親自倒茶的人,不多。
說句不誇張的,州長給他倒茶,他都未必喝。
“不好意思,我先去趟洗手間。”白桁說著整理了一下衣服。
這時,江怡也跟著站了起來,她雖然心裏慌張,但明麵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白四叔叔,我,我...”她緊張會亂說話,所以她強行將話憋了回去。
白桁轉過頭:“要一起去嗎?”
江怡乖巧的點了點頭,她不能張嘴,不然指不定說出什麽來。
兩人一起出了包廂,江怡直接被拉到了隔壁,這隔壁的包廂,是他特意讓老板準備的。
江怡本來想去洗手間說的,畢竟這裏是私房菜館,除了服務人員,也沒其他人了。
被措不及防拉進了包廂,她差點驚出聲,她捂著嘴,瞪了白桁一眼。
白桁手撐著牆壁,低頭看著懷裏驚慌如同小鹿一般的江怡,他嗓音沉著,在她麵前少有的嚴肅:“拉黑我,跟我說分手,就為了跟別人相親?”
江怡別過頭,沒有回答白桁的話。
兩人離得很近,鼻尖都快要貼到一起去了,彼此的氣息蔓延開來,白桁聲音這次壓的更低了,甚至帶了一些冷意:“說,還敢嗎?”
江怡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白桁,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江怡嘴唇微微發著抖,淚水跟珍珠斷了線似的,吧嗒吧嗒往下落。
白桁隻是氣江怡不與他說,還要跟他分手,他這麽大歲數了,有個老婆容易嗎?
三天兩頭被拉黑,他昨天幾乎一夜沒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但是現在江怡哭了,還是他給惹哭的,他有些慌,要是換了別人,他早就讓他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