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學磊看到江怡時,也是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那個要告他兒子的人,竟然是他的女兒。
江偉,是江學磊跟趙沫的兒子,大江怡三歲,馬上大四就要畢業了。
他p圖的原因,當然是認出江怡了,所以把爆出來的照片,全都打了馬賽克,然後扔到某些論壇和群裏,供人“瞎想”。
如果不是校方找到他,他都要拿著照片去打印,然後雇個人,往酒店客房塞小卡片了。
他恨江怡母女,害死了他親生母親,讓他有家不能回,明明是長子,卻活的像個私生子。
不能去高檔晚宴,不能拋頭露麵,甚至沒人知道,江學磊還有個兒子。
他一直想找機會,奈何,根本沒機會。
他無意間,看到“校園牆”上的帖子,他認出照片上的人,就是他爸和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他恨不得這個妹妹早點死。
被萬人唾棄才好,誰讓她母親是個賤人。
江學磊走到老校長麵前,恭恭敬敬道:“校長,這是誤會了,他們是親兄妹,吵架,鬨脾氣罷了。”
裴修言摘下眼鏡,擦了擦,聲音很沉:“不好意思,這位家長,我要打斷一下,因為我認為,這不是簡單的兄妹吵架,鬨脾氣。”
“裴教授,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江怡抬起下巴,眼神堅定。
這樣的父親,不如不認。
江學磊拽了江怡一下低聲氣道:“混賬,你等著,回頭看我怎麽收拾你。”
江怡氣的臉色發紅,她才是受害者,他不站在她這邊就算了,還要收拾她。
老校長皺了皺眉…
江怡不卑不亢,也沒有反駁什麽,她不想像個潑婦一樣,站在這跟江學磊吵架,講道理。
如果凡事都靠嗓門大,那就不用警察了。
“校長,真的是誤會了,她真的是我的女兒。”江學磊說著,拿出手機。
然後他發現,他竟然沒有存江怡的聯係方式,短信也早就被清理掉了。
“那更應該嚴懲,究竟是多大的恩怨,能讓當哥哥的,如此毀掉自己妹妹的名聲,清譽和未來?”裴修言站起身,因為他比較高,於是垂著一雙冷眸。
江偉急了,他大聲道:“我就是p了幾張相片,鬨著玩罷了,我又沒真的乾什麽,而且,她媽是殺人凶手,逼死了我的母親,她也不是個好東西。”
“就是看她這個樣,也不是個好東西,殺人犯能交出什麽好女兒來,我兒子明明什麽都沒做,他是被冤枉的。”中年婦女見狀接話道。
“我錄音了,你們可以繼續汙蔑我和我的母親,到時候進去了,也能一起做個伴。”江怡聲音不大,但她話音落下後,辦公室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有時候,話不用多,挑有用的說。
“你這孩子,你怎麽…”中年婦女用手指,指著江怡:“伶牙俐齒,我恨不得扯爛你的嘴。”
江怡無視這種沒用的廢話。
江學磊恨得咬牙切齒。
“這位家長,我有必要提醒,你的用詞。”裴修言說著將江怡護到身後。
江怡鼻子有些發酸,雖然從始至終裴教授都保持中立的態度,但這對她是最大的庇護了。
校長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了。
秦玉華穿著一身高定真絲長裙進辦公室:“校長您好,我是江怡的母親秦玉華。”
江怡繞開裴修言,眼眶瞬間紅了,她走到秦玉華麵前,直接抱住了她的腰:“媽,他們合起夥來一起欺負我…”
剛剛的堅強瞬間瓦解。
秦玉華輕輕拍了拍江怡的後背安撫道:“不怕,有媽媽在。”
“我想這件事,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我們已經起訴了,我們等判決。”秦玉華說著,撇了一眼江學磊。
別的學校她不敢說,但是在這所學校裏,他想走後門,門都沒有。
江學磊上前:“孩子鬨著玩,當大人的,怎麽能跟小孩一般見識。”
秦玉華冷聲道:“去每年因網暴而死的人,據不完全統計,有七萬五千八百三十二人,你覺得這是玩鬨?”
江怡站在秦玉華身邊,她從小到大都覺得母親是神,她的神。
江學磊抬起手,結果門被踹開了,眾人齊齊看了過去。
“不好意思,我敲門,沒人回應,以為出了什麽事。”白桁單手插兜,他壓根沒敲門。
裴修言皺眉。
江怡看向白桁,哭的更厲害了。
白桁伸出手:“來,小江怡,到白四叔叔這裏。”
江怡慢慢走了過去,嘴癟了癟,委屈的模樣看的白桁心疼。
白桁是個混蛋,這一點毋庸置疑。
裴修言怕他在學校鬨起來:“這件事,學校會全力配合,一定會還江同學一個公道。”
白桁攬著江怡的肩膀:“說得好,但是,我沒耐心。”說著他看向江學磊:“你打斷他的腿,合作錢款馬上到賬,遲十秒,扣除一個億,扣完為止。”
“你…”江學磊急了,公司資金鏈斷了,他需要一筆錢,非常需要。
江偉的腿斷了可以接上,隻要有錢,沒有治不好的病,更何況隻要有錢,他的未來,也不用超心。
“別看。”白桁遮住了江怡的眼睛,這是真的臟。
江學磊按著江偉。
“安保,安保!”老校長大聲道。
沈圖探出頭:“不好意思,他們暫時來不了了。”說著他關上了搖搖欲墜的門。
“我隻是開個玩笑,江總不用當真,你就算打斷他的腿,錢也到不了賬。”白桁嘴角上揚,父子關係就此決裂。
江學磊也是急瘋了,白桁剛給他希望,馬上又變成了絕望。
這是裴修言的學校,就算把事做絕,那也得去學校外。
江偉甩開江學磊:“你竟然為了錢,要打斷我的腿,我媽地下有知,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逆子。”江學磊仿佛被踩了尾巴一樣,一巴掌打了過去。
中年婦女站在一讓接不上話。
這,怎麽這麽亂啊…
白桁看了裴修言一眼,麵子就給到這了。
“小江怡,我們走。”白桁說著攬著江怡的肩膀,他本來是不想進來的,但是聽到這麽多人欺負他的小丫頭,他忍不住了。
在這受限太多了。
但來日方長,慢慢玩。
說白了,白桁現在有些大材小用,這點破事,跟不用著他,在國外,端人老巢也不用他親自露麵出手。
江學磊追了上去,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但是卻被沈圖攔了下來。
校長辦公室,隻有郭穎的哭聲,她怎麽辦,會不會真的被開除啊…
白桁等人在校園裏走著,秦玉華跟在一旁,江學磊也有今天,公司破產,父子反目,報應不爽。
白桁這招太絕了,沒用刀,但是要命。
這樣的人,誰敢把女兒嫁給他,單身至今不是沒有道理的…
江怡擔心被母親發現於是想讓白桁鬆開。
“嶽…”
江怡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她直接貼在白桁身上。
秦玉華看著走在前麵的白桁:“白總是有話要說嗎?”
江怡咬著唇,緊張的不行。
白桁不敢不敢垂眸看江怡,於是低下頭:“小江怡說她餓了,想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