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江怡慌張的不得了,她手抵著白桁的胸口,想起身,卻被抱的更緊。
白桁將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江怡趴在白桁的身上,不敢動,跟受了驚嚇的小兔子似的,長睫抖著,連呼吸都變得緩慢。
“秦女士,江小姐說去摘點花瓣,想吃您親手做的玫瑰醬,我帶您去廚房吧?”仆人說著彎下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秦玉華跟在仆人身後,轉過頭看了一眼...
就在這時,白桁抽著煙走出了餐廳,衣領大開,身上披著大衣,脖頸上還有江怡咬的紅痕。
秦玉華快速轉過身,怪不得仆人不讓進,原來白桁在裏麵。
江怡從餐廳的後門向花園走去,人剛到,就看到花匠拎著一籃子的花瓣站在那裏等著。
她突然感覺白桁這個男人,簡直太可怕了,以前一直覺得他辦事太衝動了,但是現在想來,未必。
白桁進餐廳前,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他不會讓自己無路可走,永遠都有預選項。
江怡拎著籃子,慢悠悠的往回走,秦玉華沒有直接去廚房,而是改道去了花園。
“媽。”江怡抬起頭。
秦玉華走到江怡身邊拉著她的手:“這大晚上的,想吃玫瑰醬明天做也是一樣的,凍著怎麽辦。”
江怡低著頭,她心裏不舒服,這樣一直騙母親讓她心裏產生了巨大的愧疚感。
白桁抽著煙,煙霧擋住了他此刻的神情,過了片刻,他向書房走去。
“秦女士,四爺請您去一趟書房。”管家微笑道。
江怡立刻緊張了起來,她看向管家,但是因為有秦玉華在,所以她不能問出口。
管家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江怡放心。
到書房後,管家把江怡攔了下來:“四爺說讓您先去休息。”
江怡快速拿出手機:“白桁,你別亂來,我會慢慢跟母親說的。”
白桁看了一眼後把手機倒扣放在了桌子上,這種事情,當時是由他來解決。
讓小丫頭愁了這麽久,本來就是他的問題。
秦玉華進了書房後。
白桁站起拉開一旁的椅子:“請坐。”
“白先生這麽晚讓我來,是有什麽急事要跟我說嗎?”秦玉華坐在椅子上,手放在腿上,聲音溫溫柔柔的。
白桁靠在桌子上,聲音沉沉的:“我跟小江怡,在一起了。”
沒有多餘的解釋,就這麽簡單直白的告訴了秦玉華。
秦玉華的眸子瞬間放大,她扶著兩旁的扶手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桁。
“從今年夏天開始,她出國遇到了我。”白桁沒有說江怡差點受傷害那一段。
秦玉華感覺自己的頭“嗡”的一聲,緊接著太陽穴一陣劇痛,她激動道:“你,你怎麽能!”
“對不起,我知道秦女士一時間無法接受,但紙包不住火,這就是事實。”白桁嗓音沉沉的,表情與往日沒有什麽變化。
秦玉華坐在了椅子上,她仔細回想著,有很多事情,瞬間就通順了,比如白桁為什麽突然幫她,為什麽江怡的婚事這麽容易就取消了。
還有在酒店,江怡聽到白桁的聲音會那麽慌張,甚至摔倒,原來,他們那個時候就已經在一起了。
“你混蛋,江怡她,她才剛上大學,你,你怎麽能,你怎麽能!”秦玉華激動的臉色發紅,她胸口劇烈起伏著。
江怡才多大啊,就算到了處對象的年紀,也不該跟比自己大那麽多的人在一起。
而且她調查過白桁,也知道白家的底細,江怡嫁到這來,哪還有安生日子過。
一個弄不好,小命都會交代在這。
“我確實比江怡大,但我覺得年齡從來都不是阻止兩個人在一起的原因。”白桁認真道。
秦玉華一時間接受不了,不僅僅是白桁的年齡:“你要知道,江怡跟在你身邊,對她來說,太危險了,我不會讓自己的女兒處於危險之中。”
江怡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那個母親願意把自己的女兒交給這樣的人,這樣的家庭。
她寧願江怡愛上的是一個普通人,隻要人品沒問題,肯踏踏實實過日子就行。
但白桁絕對不行。
“秦女士,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這件事,而是在通知你。”白桁說著從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
秦玉華打開後,手都在抖:“即使這樣,我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你。”
“秦女士跟對方合作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後果,就算你現在把江怡帶回去,危險遠高於把她留在我身邊。”白桁說著翻開第二份文件,修長的指尖在上麵點了點。
秦玉華臉色變得有些發白,她嫁給江學磊時,身後空無一人,她必須得找個能幫助她的人。
可是這件事不能讓江怡知道,她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知道,自己有不堪,而且對方,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人,雖然他們曾經是戀人。
“江怡是誰的孩子,我想清楚這一點。”白桁壓低聲音道。
如果是那個男人的,事情就會變的非常麻煩。
秦玉華抬起手,但對上白桁冰冷的眸子,她慢慢放下了手,聲音有些顫抖:“江學磊。”
當時她雖然有戀人,但是並沒有發生什麽出格的事,所以孩子是江學磊的。
“那就好辦多了。”白桁說著重新靠回到桌子上。
秦玉華接著道:“但是,那人不知道,他以為江怡是他的。”
白桁:“...”
這溫溫柔柔的嶽母,要不是調查,誰能想到,對方還是D國的暴力團,當然也是一種說法,跟黑手黨差不多,也是走黑的。
之前有過往來,他們是純走黑,能乾的壞事,一樣不落,沒有道義,隻要給錢,怎麽都行。
秦玉華現在想抽身,哪有那麽容易,江怡如果跟她回去,讓那個男人知道,女兒不是他的,危險可想而知。
自己最不堪,最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被扒了出來,秦玉華臉色非常難看,她看著那份文件,上麵有她全部的經曆。
沒想到,白桁能查的這麽仔細。
“秦女士,我不是想威脅你,隻是想讓你知道,江怡不能跟你回去,因為你無法保證她的安全。”白桁說著將文件拿了起來,全部撕碎後扔進了垃圾桶。
秦玉華站起身。
白桁嘴角上揚,臉色比之前緩和了許多:“嶽母,我是真的很愛小江怡,餘生我會無條件寵她,愛她,您放心。”
秦玉華抿著唇,隨著白桁的一聲嶽母,眼睛瞬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