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抱著腿坐在樹下,臉蛋貼著膝蓋,她們剛剛經曆了一場“激戰”現在她們的隊伍就隻剩下六個人了。
白皙的脖頸留下了一條紅紅的痕跡,應該是剛剛躲閃時被樹枝刮到了。
“那個...”一個看起來比江怡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走了出來:“我們人多目標太大了,我的意思是,我們還是分開行動吧。”
江怡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於是也沒攔著他,當時是他主動要求加入的,司鄉也試過他的身手了,挺不錯的,反應速度很快,槍技也好。
這時另外一個中年男子也走了出來,他表達的意思跟少年一樣,就是想分開行動,不想跟著江怡一起了。
江怡除了把驅蟲的噴霧拿給他們外,沒說任何一句話,在這裏,不是靠祝福就能活下來的。
才兩天不到,身邊的人死的死,走的走...
就在他們沒走幾步,江怡就聽到了槍聲和拔刀的聲音,司鄉擊斃了那個少年,長田英子斬掉了那個中年男子的頭。
司鄉露出外麵的那隻眼睛垂的很低,冷冷的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
長田英子嘴角上揚,笑嘻嘻的轉過頭看向江怡:“夫人,背叛者是不可以活著的。”
之前說好的要一起走,現在他們竟然想放棄,那就,送他們一程。
江怡淡定拿過雙肩包,但隻有她自己清楚她的手指在發抖,這裏的生存方式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
怪不得白桁從這裏出去後,跟變了個人似的,從他過去的照片裏就能明顯的感覺到。
中年男子吃著乾糧,他剛剛要開槍來著,但是司鄉比他快了一步。
“晚上,我們一起上一棵樹吧,昨天差點沒把我凍死,好冷啊。”長田英子說完抱著江怡的胳膊撒嬌道。
其實她比江怡小不了多少,江怡也才十九歲。
司鄉把玩著手裏的匕首:“你那麽大個腚,什麽樹杈能托住你啊。”他不會讓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有跟江怡獨處的機會。
長田英子瞪了司鄉一眼:“就算你是我未婚夫,也不能這麽說女孩子。”說著她別過頭“哼”了一聲。
未婚夫,什麽時候的事情啊。
長田英子雖然把頭轉過去了,但還是悄悄的看了看司鄉。
從他進訓練場,她就開始關注他了,第一次晨跑的時候,他用折疊刀紮了一個人的腿,當時她就在一旁。
有這樣的人當未來的丈夫,一定很有安全感,而且他有著與年齡反差的成熟,人也幽默風趣,反正就要嫁給他,年齡小,可以慢慢等嘛。
司鄉已經無奈了,他已經強調過很多次了,但是沒用,這小姑娘跟瘋了似的,說什麽都要嫁給他。
“說我腚打,那你讓我摸摸你的屁股。”長田英子說著走到司鄉身後,伸出手。
司鄉忙躲開,手裏的折疊刀尾抵著長田英子的胸口:“別胡鬨。”
江怡和中年男子看向他們兩個,能在這種地方玩鬨起來,也算一種本事。
司鄉一點都不想跟長田英子鬨,他要盯著周圍的動向,但這小姑娘,纏著他胡鬨。
“那你讓我拉著手,我就不鬨你了。”長田英子說著伸出手:“不然,哼...”說著她斜眼看著身邊的司鄉。
司鄉鬨心的不行,伸出手拉著長田英子的手,難聽的話他說了一籮筐,她就跟聽不見似的。
跟劉念念纏陸歲有一拚了,真不知道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他上輩子是救過她的命嗎?
那真是不應該救。
長田英子心滿意足的拉著司鄉的手,小聲在他耳邊道:“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很可愛,臉蛋像包子啊。”
司鄉深吸了一口氣,沒搭理她。
“那你給我咬一口可以嗎。”長田英子說完在司鄉的臉蛋上啄了一口。
江怡轉過頭看著身後的兩個人,怎麽感覺像兩個小孩玩過家家呢,一個演爸爸,一個演媽媽...
“你他媽的...”司鄉剛想罵人嘴就被長田英子的另一隻手捂住了:“噓,你在罵我,以後不給你生寶寶。”
司鄉肺子都快炸了,從這裏出去後,直接把她送精神病院去,就是腦子有病。
長田英子見司鄉不罵了,才鬆開手。
可下一秒,長田英子拔出身後背著的武士刀,身體下彎,做出攻擊狀。
司鄉的匕首飛了出去。
中年男子將江怡護在身後,手裏的槍對著樹樹林連開兩槍。
江怡握著手槍,一條腿彎著,一條腿前伸,做好隨時換動作的姿態。
“小心。”
司鄉在地上翻滾一圈到江怡身邊,將她直接撲倒護在了身下。
一個女人手握著繩索從樹上蕩了過去,順便對江怡所在的位置連開了兩槍。
長田英子一個起跳拽住頭頂的樹杈,手裏握著的武士刀紮進樹中做支撐點,對著剛剛蕩過去的影子連開數槍,然後腿部用力向前,將武士刀從樹上拿了下來,穩穩落地。
這一切從發生到結束用了不到三十秒。
江怡額頭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手卻緊緊抱著司鄉,見他沒事長長舒了口氣。
司鄉爬起來,查看江怡的額頭上的傷口,他剛剛是撲上去了,但是她翻身就把他護在身下了,額頭撞在了樹上。
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她閉著一隻眼睛:“傷口深不深啊,會不會留疤啊。”說著她抬起手想去摸。
司鄉沉著臉咬著牙,這麽怕那剛剛還翻什麽身!他從背包裏拿出止血和消毒的藥噴在江怡的傷口上:“我們進來之前怎麽說的,是不是告訴你,不管怎麽樣,護好自己。”.
“嚶--”
江怡故意逗司鄉的,她發出一聲“嚶”後就噘起了嘴,反正這樣他就不會凶人了。
司鄉處理好傷口後,看著江怡:“來,跟著我說一遍,不管遇到什麽危險,我要保護好自己。”
江怡坐在地上,舉起手做出發誓狀,小破孩怎麽這麽嚴肅啊:“我發誓,不管遇到什麽事,都護好小司鄉。”
“是我。”司鄉氣衝衝道,幾乎是吼出來的。
江怡點頭:“是啊,我說的也是你啊。”
司鄉氣的臉都紅了。
“小包子臉,生氣咯。”江怡說完捏了捏司鄉的小嫩臉,然後站了起來。
她當然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也知道場合不合適,但剛剛經曆了那麽驚險的一幕,精神會極度緊繃。
他們要熬過七天,如果都在精神季度緊繃的狀態下,那人會受不了,會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