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淩收拾餐具的動作停頓一下，轉而輕輕歎氣。

“兩個大的勸不住，那就隻能儘量顧著小的。他很喜歡熱鬨，就把他接到馨園去住。咱們多費些心思吧。”

幸好馨園地方大，又有薛揚一大家子和小虎子父子仨人，足夠孩子們玩耍折騰，也足夠熱鬨。

小鄭鄭已經離不開小雙他們幾個，目前他們幾個去哪兒，他就跟著去哪兒，哪怕連睡覺時間也要跟著。

相信有幾個孩子作伴，他的不安或抑鬱的情緒會少一些。

薛衡也是暗自心疼孩子，歎氣：“小涵之前……也是因為她小時候我跟她媽一直鬨別扭冷戰。後來我們離婚後，她媽又出了事，她就開始變得沉默寡言起來，情感上比其他孩子敏感，渴望感情也害怕感情，性子比普通孩子怪。小時候難帶，長大了難教。唉！一言難儘啊！”

“已經開始好起來了。”薛淩安慰道：“這世界本來就沒有完美，生活破破爛爛，總得有人慢慢縫縫補補。你呀，也算是苦儘甘來。”

小涵這次出國後，性情變了不少，人也變得堅強一些。她願意回國找工作，也願意去療養院從基層開始學起，願意去人群中學習，已經是極大的進步。

“再大的坎兒，總有過去的時候。再不幸的事情，也總有緩和的時候。”

薛衡扯了一個無奈笑容：“我隻是作為過來人感慨幾聲。有人任性，有人就得遭殃。父母任性隨意離婚，孩子就得遭殃。這世上有人抑鬱有人情感低落，自然是某些人種下的惡果，沒有無緣無故的原因，更沒有什麽空穴來風。”

“別說了。”薛淩疲倦罷罷手：“下午我跟小佟聊了許久，聽她發了一堆牢騷。我是勸不住，勸不了。我挺累了，先回房間歇息去了。”

“媽，您沒事吧？”程煥然趕忙起身：“我扶你回房。”

“不用。”薛淩道：“你陪你衡舅吃完，回頭就瞅瞅幾個孩子。讓他們早些睡，不能超過九點半。還有，小鄭下午沒午睡，得最先安排他睡下。”

“哦哦！”程煥然應下了。

薛淩放心回房去了，背微微佝僂，明顯是累極了。

程煥然目送她離去，坐下快速吃起來。

薛衡禁不住心疼：“你媽嘴上說不管，其實沒少管。最無奈的地方是幫不上，自己也跟著心情難受。”

程煥然大口咀嚼：“我吃完去照看幾個孩子，晚些去看看我媽。”

薛衡叮囑：“如果她睡不著，記得給她溫點兒牛奶。她心情差，早些時候吃得不多。”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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