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欣想了想，又認真問：“爸爸，你跟媽媽感情那麽好，你們的愛情……有一天也會變嗎？”

“不會。”程天源溫柔笑了，低聲：“我跟你媽媽的愛情已經不僅僅是愛情，我們還有親情。我們是親人，不止是戀人。所以，即便老了，我們愛不動了，我們之間還有親情啊！”

小欣笑了，略有些害羞，抱著被子滾了滾。

“爸爸應該很愛媽媽的。”

程天源拍了拍她的腦袋，道：“別胡思亂想了，好好睡吧。”

“嗯。”女兒乖巧點頭：“爸爸，晚安。”

程天源將台燈關了，將窗戶開大一些，隨後將門關上。

然然在學校內宿，他不必擔心他，也擔心不了。

接著，他悄悄推開老二的房門。

薛揚一慣愛吃愛睡，幾乎剛閉眼就能睡著，肚子上的薄被甚至還沒掀開。

程天源無奈搖頭，進屋將被子打開，輕手輕腳給他蓋好。

薛揚無意識咕噥一聲，翻身沉沉睡去。

程天源將窗戶開到最大，才放心轉身關上房門。

關上房門空氣不流通，風進來不多，這家夥又高又壯，怕熱得很，所以隻能將窗戶開大些。

檢查完孩子，他才回客廳，打開電視看新聞。

薛淩洗完澡出來，聽到對麵小涵仍在嘰嘰喳喳說話，忍不住問：“小涵怎麽還沒睡？都十點了吧？”

程天源道：“父母親不管的孩子，能有多自律？她才三歲多，又不是三十歲，懂得怎麽做才是對的。”

薛淩微愣，直覺他仍在生氣，無奈歎了一口氣。

“她爸媽都不是小孩子，懂得什麽才是對他們最好的。不是每一對夫妻都能走到人生儘頭的，不是嗎？與其這麽痛苦相處不下去，相看兩相厭，還不如離婚，給彼此一個解脫。”

程天源沉著臉，道：“阿衡他為什麽不自己來說？這兩年來，他根本沒一點兒要過日子的樣子！三天兩頭不回家，算哪門子的丈夫和父親？！我妹是有很多不對的地方，但他這樣子也不對！”

“他一回來就吵架就鬨，回來做什麽？”薛淩蹙眉解釋：“他寧願一個人在外頭拚命工作，用工作麻痹自己，也不想回家來跟你妹吵鬨。他寧願一個人孤孤單單在外過夜，也不想回家。這樣的日子，過著有什麽意思？有什麽意義？”

程天源沉默了。

薛淩再度歎氣：“他們結婚十來年了，前幾年過得還算幸福，可後來三天吵四天鬨。如果真過不下去，那也隻能離婚，彼此求個解脫。”

“那小涵呢？”程天源沉聲問：“他打算怎麽著？如果沒孩子，就他們兩個人，他們愛咋滴就咋滴，我不會管！可孩子才三歲多，她就要承擔沒爸爸或沒媽媽在身邊的日子？她自此必須在單親家庭中長大，她何其無辜！他們怎麽隻想著自己，不為小涵想一想？”

薛淩解釋：“阿衡說，他要爭取小涵的撫養權。他不想小涵跟你妹生活，怕她……的思想和做法影響了小涵，對她的成長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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