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青臉色鐵青地回到衛生所。
“你個臭丫頭,去哪兒了,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不知道我很疼嗎?
你是不是想看著我疼死,省了給我付醫藥費了。”趙母見趙青青回來了,罵罵咧咧道。
她現在都快氣死了。
渾身就沒一處不疼的地方,尤其是後背跟後腦勺,火辣辣的疼,跟用辣椒水泡過一樣。
那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女大夫,在趙青青走後,立馬將她跟趙父從屋裏趕了出來,讓什麽時候交了錢,再過來找她拿藥。
趙母能有什麽辦法,在村裏碰見了不如意的事情,她還能撒潑打滾地鬨一鬨。
那群泥腿子好麵子,怕事情鬨大了丟人,倒是次次都妥協。
可跟那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女大夫鬨,人家壓根兒不理她這個茬兒。
動不動就叫囂著報案,動不動就鬨去派出所。
趙母沒辦法,也不敢再撒潑,隻能跟著趙父在衛生所外麵等著。
結果,她左等右等都不見趙青青回來,她這心裏的怒氣蹭蹭往上冒,再見不到人,她估計就要原地爆炸了。
好在最後煩的不行的時候,趙青青回來了。
“咋就你自己回來了呢?女婿呢。”趙父從台階上站起來,那雙提溜提溜亂轉的眼睛往趙青青身後看了又看,沒看到任何人之後,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咋滴,他沒跟你一起過來?”
女婿不來,那他咋拿孝敬錢。
趙父立馬就不高興了,怪趙青青沒出息沒本事。
趙母也跟著看了一眼,發現隻有趙青青一個人回來了,頓時有些慌了,“女婿呢,他咋沒跟你一起過來,是不是做買賣太忙了,先把錢給你了。”
趙母並不在意王文山來不來看她,實話實說,她現在這幅模樣也不願意見他,她隻在意錢有沒有要來。
她到底能不能交錢接受治療。
“他的錢都拿去做買賣了,這會兒手上拿不出錢來給我。”趙青青如實說道,“不過他可以幫我把鯽魚賣到飯館去換錢,前提是我先跟他登記結婚,說是這樣跟飯館老板介紹的時候更名正言順些。
還有上次他給的那三百的見麵禮,其實是彩禮,說是鎮上的人都這麽叫,如果我不跟他登記結婚,那三百塊錢就得還回去。”
趙母愣了愣,頓時覺得王文山太能算計,比她們還能算計。
相看的時候故意不把見麵禮說清楚了,害她們以為那三百塊錢就隻是單純的見麵禮而已,哪知道是給的彩禮啊。
早知道是彩禮的話,她又怎麽能讓趙青青這麽簡單地收下?
無關乎其他,就是三百塊錢作為彩禮錢來說太少了。
她早就打好了主意,老趙家嫁閨女,那彩禮必須得上檔次。
起碼得三轉一響,三十六條腿,豬肉茶葉煙酒糖,再給她這個丈母娘買幾身時興的好衣裳,樣樣都得齊整了才成。
三百塊錢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