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個一塊兒踏出房門。
宋嶼川去喊楊金哥倆兒,林知瑜快步去了廚房,倒了一壺涼茶,給他們放在了院子裏的木桌上。
楊金跟楊樹在車上等了好一會兒,這會兒像被烤乾的鯽魚,渾身汗如雨下,頭發都濕透了,一縷一縷地搭在額頭上。
楊金幽怨地瞅著宋嶼川,第一次覺得宋嶼川如此不靠譜,他說進去跟弟妹打個招呼就出來,讓他們等兩分鍾,然後帶些好吃的回去。
結果他們等了一個又一個的兩分鍾,等的他們都快被太陽烤乾了,嗓子疼的要冒煙,渾身焦躁煩悶,整個人都難受至極,宋嶼川才慢悠悠地從屋子走出來。
就問他知道啥是時間概念不?讓他們哥倆這麽苦等,好意思不?臉紅不臉紅?
“兄弟們辛苦了,趕緊喝口涼茶去去暑氣。”宋嶼川沒覺得臉紅,神情淡定地拎起茶壺給他們一人倒了一大杯涼茶,不準痕跡地轉移著他們的注意力,“嚐嚐看,味道特別好,喝完之後立馬就不熱了。”
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悠哉悠哉地喝了起來。
楊金看宋嶼川的眼神更幽怨了,宋嶼川回家之後咋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不靠譜還特別能忽悠。
他是不咋信的,啥東西喝完之後能立馬不熱了?冰水嗎?
楊金擰著眉頭,端起茶杯淺嚐了一口,入口清涼,咽下去之後有種透心涼的感覺,快要冒煙兒的嗓子立馬舒服了不少,滿口的回甘,也特別解渴。
好像確實沒之前那麽熱了?
楊金不信邪地一口氣把剩下的茶水都喝完,渾身的燥熱立馬消散了不少,心裏也舒坦了好多。
“確實好喝,再來一杯。”楊金也不客氣,拎起茶壺自己倒著喝。
連喝了兩杯之後,楊金的心情變好了,和宋嶼川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工作來。
楊樹對楊金跟宋嶼川的聊天內容完全不感興趣。
他嚐了一個牛角麵包,裏麵是滿滿的紅豆餡兒,保持著紅豆原本的形態,顆粒感十足,吃起來卻很綿軟。
楊樹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視線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兒,看到了在廚房忙活的林知瑜,拿著咬了一口的牛角麵包,跑過去跟她說話,“弟妹,這個叫啥啊?真好吃。”
“這個是牛角麵包。”林知瑜正在用油紙包鯽魚乾,她看了一眼,笑著解釋了一句,“裏麵的餡兒不一樣,有紅豆餡兒的,有紫米餡兒的,還有南瓜餡兒的。
你吃的是紅豆餡兒的吧?我覺得紫米餡兒的最好吃,你可以都嚐嚐,看看最喜歡吃哪一種,我烤了好多,等你們回去的時候多帶些。”
“謝謝你啊,弟妹,你這廚藝比城裏飯店的大廚還厲害,還有你做的那些醬菜,大夥嚐過之後也都讚不絕口呢。”
楊樹一臉幸福,十分慶幸自己跟著來了,不然咋可能吃到這麽好吃的牛角麵包呢?
原本廠裏隻讓楊金一個人來的,畢竟隻是送個人而已,距離上也不遠,半天時間能打個來回,楊金一個人過來完全沒問題。
楊樹得到消息後,特意跟廠裏請了半天假,不為別的,隻為了林知瑜做的好吃的。
自從上次吃過林知瑜做的大米球和蘋果乾,楊樹已經好長時間都不買零嘴吃了,因為從外麵買的那些零嘴吃來吃去,都不對味兒。
還是林知瑜做的小零嘴最好吃。
楊樹現在對林知瑜佩服的不行,他由衷地誇讚了幾句,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對了,弟妹,等你的醬菜店營業了,這牛角麵包是不是也能拿到店裏麵去賣?
我們廠裏好多像我一樣喜歡吃零嘴的工友們,牛角麵包這麽好吃,拿到店裏去賣一定會特別非常受歡迎。”
還有大米球跟蘋果乾,這些小零嘴若是也能從廠裏買到的話,他估摸著他能幸福死。
楊樹不喜歡喝酒也不喜歡抽煙,更不喜歡打牌,他唯一的愛好就是喜歡吃小零嘴,為了吃到合口的小零嘴,他每個禮拜都會去一趟縣城裏,一下子花掉半個月的工資也不心疼。
“我的醬菜店?”林知瑜愣了一下,楊樹都把她給說糊塗了,“我啥時候在你們廠開醬菜店了?”
“啊,醬菜店的事情,嶼川他沒跟你說啊?”楊樹伸手撓了撓頭,一臉真誠道,“是這樣的,他把食堂對麵那三間房子申請下來了,說是讓你賣醬菜用,還請工友們好好裝修了一番呢。
原本是打算讓食堂從你這買進醬菜,再由食堂賣給工友們,但食堂管理太亂,衛生條件又不達標,擔心你這醬菜賣過去,受到食堂的不良影響,到時候不好區分責任,所以他才想出這麽個法子來。
我還以為他都跟你說了呢。”
楊樹有些不解,宋嶼川進屋那麽久都沒出來,咋都沒跟弟妹說這事兒呢。
“應該是還沒來得及說吧。”林知瑜笑了一下,視線落到宋嶼川身上,心裏微微悸動,無論哪個年代,知道疼媳婦的男人就是招人稀罕。
給楊金和楊樹帶了滿滿一大包鯽魚乾,又給楊樹單獨裝了一大包紅豆餡兒的牛角麵包。
這哥倆兒又休息了會兒,就開著車回去了,走的時候都樂嗬嗬的。
林知瑜把用過的杯子都清洗乾淨,這才進了屋,見宋嶼川合衣在炕上躺著,雙手枕在腦後,眼睛閉著,眼瞼下有些青,就知道他一定是沒休息好。
她走過去,手腳並用地爬上炕,想要越過他去,拿個被單子給他蓋上,雖然夏天炎熱,但土房子裏卻很涼快。
就這麽睡著了,不蓋被單子的話,很容易感冒的。
隻是林知瑜剛爬到一半,腰身被一雙大手禁錮住了,完全動彈不得。
林知瑜:……
她側頭看去,宋嶼川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那雙眸子裏帶著些紅血絲,此刻正深諳地凝視著她,眸底火光灼灼。
她的心口緊貼著他的心口,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到撲通撲通的心跳,還有他身上燙人的溫度。
林知瑜不敢動,怕自己動一下,惹火上身。
“宋嶼川,你……”
她才說了一個字,男人便一個旋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吻住她的唇,將她剩下的話全數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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