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胡同裏的平房,但位置好,離一中特別近,周邊也安全,關鍵院子特別大,不僅她那些弟弟妹妹們能住得下,連她爸媽也能搬進來一起住。
張豔玲算得清楚著呢,她以後勢必要嫁給宋錦城,宋家那樣有錢有勢又尊貴的人家,選兒媳婦的時候肯定也要看對方的條件。
她自己沒問題,長得好看身材也好學曆也在那兒擺著呢,就這娘家是村裏的有些拖後腿,尤其家裏的弟弟妹妹們又多,她父母又沒什麽出息,一輩子在地裏刨食。
她得把他們都裝扮一番。
弟弟妹妹都來一中讀書,甭管考得上考不上,有李寶鋼這個校長在,還來不了?
以後不說上好大學,考個差一點兒的,說出去也是大學生啊。
這事兒若真是成了,他們家就會從地裏刨食的農民變成知識分子家庭。
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兒,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收拾林知瑜,張豔玲收起心裏的那些彎彎繞繞。
她看了孫秀容一眼,臉上帶著一抹微笑,“師母,這是我們年輕人自己的事兒,讓我們自己看著解決吧,您不了解這裏麵的情況,就不要跟著摻和了。”
孫秀容噎了噎,反應過來心裏不快,“你們年輕人自己的事兒我是管不著,但這裏是我家,我說了算,不許你們比就是不許。”
孫秀容對張豔玲已經起了反感,這個孩子逞凶鬥狠的模樣可真不討喜,看來以後得讓家裏老頭子少跟她來往。
張豔玲壓根兒不理,挑釁地目光看向林知瑜,死村婦不答應,她轉身就去外麵宣揚去,勢必要讓宋嶼川沒麵子。
“行,比就比。”林知瑜仔細琢磨了一下,她不能給宋嶼川丟麵子,她看向孫秀容,“師母,今天您就別掌勺了,給我們做個見證,省的到時候有人輸了不認賬。”
林知瑜是有一點兒生氣的,張豔玲死盯著她不放,她並不放在眼裏,因為她知道對方幾斤幾兩重,但若是攀扯宋嶼川,想害他在眾人麵前丟麵子,那絕對不行。
她男人她護著。
“啊?”孫秀容有些猶豫,她沒見過林知瑜做飯,更沒有嚐過,也不知道她做飯好不好吃,還有那張豔玲一看就是做飯做慣了的,別的不說,光看那手就能看出來。
張豔玲那手皮膚很黑還粗剌剌的,上麵還有被油燙過的印跡,一看就乾過不少廚房裏的活兒。
而林知瑜的手又白又細膩,哪兒像常做飯的。
她知道林知瑜答應比試,是為了堵住張豔玲的嘴,不讓宋嶼川丟了麵子,但萬一輸了,豈不是更丟麵子?
孫秀容情不自禁地看了林知瑜一眼,她真的要比試嗎?
林知瑜點了點頭,臉上還帶著一抹清甜的微笑。
孫秀容見林知瑜如此淡定,心裏有了幾分底氣,“行,那就比,正好我這食材多,你們就各自做三道菜,誰做的菜被吃的多誰就贏了。
我跟小孫老師當見證人,我暫時能想到的就這麽多,你們還有什麽需要補充的沒?”
林知瑜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依然清甜,“全聽師母的。”
張豔玲補充了一句,“還有,誰輸了就得掏五十塊錢。”
孫秀容:……
說的好像跟她一定能贏似的。
孫秀容多少有些不高興。
張豔玲可不管孫秀容高不高興,不高興才好呢,這師母被那村婦迷了心智,竟愈發老糊塗了,看看這心眼偏的!
她好說歹說,費了半天口舌,孫秀容就是不答應她同林知瑜比試,還拿長輩的威嚴來壓她,好像她犯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可林知瑜就說了一句話,這個老糊塗居然就同意了。
這份區別對待,讓張豔玲心裏很不平衡。
按理來說,她是李寶鋼最得意的學生,林知瑜隻是宋嶼川的媳婦兒,跟他們啥關係都沒有,孫秀容應該愛屋及烏,對她比對林知瑜更好一些才是。
可事實上卻是反著來。
孫秀容對林知瑜那個村婦,比對她更好!
張豔玲心裏怎麽能痛快得了,她在心裏不停地安慰自己,孫秀容定是不知道自己廚藝有多好,等一會兒她把菜炒出來,把那村婦比下去,孫秀容定能看到她的好。
這麽一想,她從桌子上的一堆食材裏,挑了豆腐,白菜,豬肉,青椒,還有收拾好的雞,她原本還想拿那條魚,但凡葷腥的菜都不想留給林知瑜,沒有葷腥菜,林知瑜憑著素菜還能贏?那豈不是潑天的笑話?
但做魚並不是她的強項,她做出來的魚容易腥,到時候怕是得不償失,張豔玲想了想也就沒拿,有她手裏拿的這些就夠了。
林知瑜那副嬌嬌的模樣,看著就不會做菜,張豔玲認定了之前林知瑜把菜切成花樣,隻是為了顯擺自己,其實是個徒有其表的空架子。
她拎著菜,信心十足地去另外一個灶台做了,等一會兒飯菜做好了,定要當著大夥的麵狠狠地羞辱林知瑜一番。
把前幾天生的悶氣一把全找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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