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寒指腹輕輕劃過她笑起來的臉頰，漆黑的眸底閃過意味不明的情緒。

……

夜幕降臨，海麵上那抹淡淡橙黃逐漸消失，深藍色的夜空中，繁星點點。

海邊沙灘上架起篝火，周圍都是慕名而來的陌生遊客。

一起來這個地方度假散心，三五成群，熱鬨非凡。

葉南依知道，厲北寒不喜歡熱鬨，兩人與那邊隔著些距離。

厲北寒不知道什麽時候戴上一副金絲邊框眼鏡，狹長妖異的鳳眸被蓋在鏡片下，倒是柔和了不少。

“怎麽突然戴眼鏡了？”

“嗯，晚上視力不好。”厲北寒回答的很自然，葉南依也沒追問。

能清晰地看著麵前的小姑娘，他的整顆心才慢慢安穩。

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擾了兩人。

“楠楠！你，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離開我嗎？”男孩兒聲音嘶啞顫抖。

“我為什麽離開你，這你還用問嗎？你看看你自己，畢業兩年了，還一無是處，一個月五六千的工資，還想買房子，還想娶我？我是女孩兒，我的青春很寶貴的，我不想跟你一起住地下室，我有錯嗎？”

女孩兒語氣決絕，挽著身邊看起來又高又壯的男人繼續道：

“我的新男朋友能帶我來這樣的小島度假，能給我買你幾個月都買不起的東西，我當然選擇他不選擇你了。你趕緊走吧！這裏的酒店太貴，你根本住不起。”

她滿臉鄙嘲諷地說完，麵前又高又陽光的大男孩兒雙眼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光。

他羞紅了臉，狼狽地低下頭。

“你……愛過我嗎？”男孩兒像被抽乾了所有力氣才開口問出的這句話。

女孩兒冷笑，“愛？愛能當飯吃嗎？”

良久後，男孩兒點了點頭。

“是我不好，沒能給你想要的，對不起打擾你了。”他雙眼被遠處的篝火染紅，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葉南依收回視線，對於這種事情，作為旁觀者，她沒法評判。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倒是身旁，一向對這些不感興趣的厲北寒，遲遲沒有收回目光，鏡片下的鳳眸微眯，眉心輕蹙，若有所思。

剛才他去拿眼鏡的時候，無意間聽見一男一女的對話。

男生說：“楠楠，真的要這樣嗎？”

或許是稱呼的原因，厲北寒多聽了一句。

“楠楠，你這樣傷害的不僅僅是他，還是你自己，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你的病嗎？或許他願意跟你一起……”

“他一定願意跟我一起承擔麵對，我知道。”女孩兒一臉憔悴，“可我不願意，我寧可讓他恨我，也不想讓他跟我一起承擔。癌症晚期，治不好的。哥，算我求你，陪我演出戲吧！”

“他值得更好的女孩兒去愛她，而我注定不能陪他走完這一生，就讓他長痛不如短痛吧。我沒事，反正我也是個將死之人……”

所以，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很快。

煙花一個一個竄上夜空，厲北寒收回時間，目光看向身旁的小姑娘。

女孩兒漆黑的瞳孔中映出好看的光影，轉過頭，海風吹起她一側頭發，額角的碎發也跟著橫在她眉眼間。

“北北，你快看啊！”

厲北寒攬過女孩兒的肩膀，不由分說地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與以往有些不同，帶著濃濃的占有欲。

繁體小說網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