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明明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露出的肌肉線條卻透著一股霸道張力。
葉南依眉頭擰緊,看著紗布上滲出來越來越多的血跡。
剛要開口說話,雙唇就被男人含住。
“唔……”
男人的吻帶著一絲絲血腥,還有獨屬於他的清冽氣息。
像帶著魔力似的,一點點吸吮到她窒息,原本她亂哄哄的大腦,此刻一片空白。
心口壓抑得難受也被這一吻漸漸化解,消散。
厲北寒吻得越來越放肆,慢慢褪下她的肩帶。
“厲北寒,不能……嗯……”她臉頰染上一抹緋紅,滿臉擔憂地垂眸看他的傷,卻被他按在身下,什麽都看不到。
他再度吻上來,這個吻很輕,似是在安撫。
良久後,他貼著她的耳廓,呼吸深而沉,“不許亂想,事在人為。”
八個字重重敲進她心裏。
這男人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嗎?
她在他麵前的情緒根本隱藏不住,他看得一清二楚。
知道她因為黑鷹的葬禮,腦子裏肯定會亂想,心裏也有她承受不了的壓力。
“嗯,知道了。”葉南依聲音有些低喘,雙手抵在男人結實的胸膛前,盯著他左邊靠近心臟的字母紋身。
事在人為,想那麽多也沒用。
厲北寒起身,將黑色襯衫穿好,係了顆扣子,“去叫醫生來換紗布吧。”
他是有意不給她瞧。
“真的沒事。”厲北寒還想抬手去揉她的腦袋,指尖卻沾了一絲血跡。
“厲北寒,在我麵前也要逞強嗎?你可以跟我喊痛的。”
她都可以在他麵前喊疼,他也可以。
他臉色明明已經那麽白了,傷口流了那麽多血,卻還要安撫她的情緒,跟她說沒事。
她一時間,不知道心裏到底是什麽滋味。
她不是一個隻會生活在他羽翼下的小孩子。
見她眼裏有些許的挫敗感,厲北寒上前幾步,彎腰抱住她。
身體一半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別生氣,我沒跟你逞強,這點小傷,真的不疼。”
“嘶……”厲北寒直起身子的時候,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劍眉微蹙。
葉南依皺眉,眼神幽怨地看著他,“趕緊躺下,我去叫醫生。”
厲北寒被小女人照顧得躺好,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不生氣就好。
醫生來到病房,頂著厲北寒那陰鷙淩厲的視線檢查了一遍傷口,臉色比厲北寒還難看,額頭上冒了一層汗。
“沒事,厲總的身體恢複得很好,好在並沒有感染,隻是傷口正在愈合,以後也要避免扯到,不能讓傷口經常流血。”
他擦了擦汗,咽了口吐沫。
床上的男人淡淡地看了眼麵前的小女人,那眼神好像在說‘看吧,我說沒事吧’。
送走醫生後,厲北寒伸手把小女人拽到床邊。
“陪我。”
陪他躺著。
無奈,葉南依隻好躡手躡腳地爬上床,生怕會碰到他傷口,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邊。
厲北寒要伸胳膊摟她,卻被她趕緊按住,“別動了,就這樣。”
“我胳膊又沒事。”
他語氣聽上去有那麽點兒委屈。
“沒聽過牽一發而動全身嗎?老實點兒,不然我就下床回自己病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