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坐。
”
慶懷正站在一幅地圖前麵,眉頭緊皺。
看到金鋒進來,擠出一絲笑容,跟金鋒打了個招呼。
“調令的事情不順利嗎?”金鋒問道。
“不是的,汴京的調令還沒送來。
”慶懷揉了揉眉心:“是因為鐵林軍的事。
”
“鐵林軍怎麼了?”
“何明欽那個王八蛋帶著鐵林軍駐守在清水穀,如果黨項人打過來,第一個就要打鐵林軍!”
慶懷煩躁的一拳砸在地圖上:“我本來以為還有時間,可是今天範將軍跟我說,黨項人的大軍即將集結完畢,隨時都可能打過來,我連調整戰術的時間都沒有。
”
“能不能把鐵林軍換下來?”
金鋒聞言,眉頭也皺了起來。
他和鐵林軍沒什麼感情,來渭州就是鍍金的,看看有沒有機會掙個爵位,可不想把命送給黨項人。
“不可能的,這是和黨項人的第一戰,就算把鐵林軍打光了,也決不能臨陣脫逃,要不然士氣散了,後邊的仗就沒法打了。
”
“黨項人隨時可能打過來,咱們哪裡有時間造鐵絲和重弩?”
金鋒問道。
“鐵林軍的將作營就在城內,我已經請示了範將軍,派鄭方去清水穀找何明欽要手令,然後先生就可以接管將作營。
”
慶懷說道:“鄭方出發已經兩個多時辰,應該也快回來了,但願何明欽彆在這件事上卡著他。
”
“事到如今,隻有這個辦法了,能趕多少出來,就趕多少,儘人事聽天命吧。
”
金鋒重重歎了口氣,心裡稍微安定一些。
不讓他去前線就好。
說曹操,曹操到。
慶懷剛說完鄭方,鄭方就跑進來了。
後邊還跟著一個又矮又胖,頂著一對濃濃黑眼圈的年輕人。
“何明欽,你怎麼來了?”
慶懷看到年輕人,臉上的厭惡毫不掩飾。
就是這個家夥仗著家裡的權勢,從他手裡奪走了一手帶起來的鐵林軍。
何明欽也不在意慶懷的惡劣態度,看著慶懷,激動的直抹眼淚。
鐵林軍原本隻是一支雜牌軍,慶懷接手之後,依靠鐵血手段,隻用了幾年時間就把鐵林軍調教成了一支悍勇之師,在其他軍營被黨項人打得節節敗退的時候,鐵林軍接連打了好幾次勝仗。
正是因為如此,慶懷才年紀輕輕拿到了侯爺爵位。
槍打出頭鳥,慶懷的出色不僅讓汴京裡的紈絝們眼紅不已,也讓一些老牌勳貴很難堪。
他們一直都在打敗仗,隻有慶懷接連獲勝,不就顯得他們無能了嗎?
所以,在朝堂上,慶懷是很多勳貴彈劾的對象。
好在慶懷沒有犯什麼過錯,又有慶國公一派人維護,那些勳貴倒也不能拿慶懷如何。
可是去年慶國公一派的將軍中,有個勳貴打了敗仗,還是特彆慘的那種,被對手抓住了把柄。
為了保住這個將軍,慶國公隻能讓步,答應把慶懷調離前線。
何明欽家裡背景最硬,爭取到了鐵林軍統帥的位置。
在何明欽看來,慶懷之所以能封爵,靠的就是鐵林軍,自己上也絕不會比慶懷差。
所以接手鐵林軍之後,何明欽立刻要求帶著鐵林軍去最危險的清水穀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