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紡織廠關閉,工地停工,熱鬨了幾個月的西河灣村一下子沉寂下來,恢複到了以前死氣沉沉的樣子。
村民們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互相見麵時全都唉聲歎氣的,一個比一個苦大仇深。
“該死的土匪”取代了“吃了沒”,成了西河灣和關家灣兩個村子的見麵語。
因為所有村民都知道,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鐵罐山土匪。
眼看著日子就要越過越好,結果被土匪這麼一攪和,什麼都沒了。
村子裡已經有人傳言,金鋒可能帶著紡車離開西河灣,搬到沒有土匪的金川或者郡城辦廠子。
這個傳言一出來,所有村民都慌了,兩個村長這幾天不知道跑了多少次金鋒家打探消息。
可惜金鋒帶著滿倉一頭紮在冶鐵車間,吃飯關曉柔送,睡覺都不出來,兩個村長是乾著急也沒辦法,隻能輪流守在冶鐵車間門口,等著金鋒忙完出來再說。
結果沒等到金鋒出來,卻等來了土匪進村的消息。
“土匪來了?”
劉慶元就好像被火燙了屁股一樣,直接從凳子上跳起來:“到哪兒了?來了多少人?”
一般情況下,土匪都是到秋收之後才會來村子裡索要歲糧,現在才夏天,這時候過來準沒好事。
“來了六七個,快到村口了。
”
過來通知的村民說道。
村長轉身就跑了。
他剛剛離開沒多久,金鋒也從冶鐵車間出來了。
“先生,您算得真準,你說土匪這兩天會來村裡,果然來了。
”
守在門口的鐵牛對著金鋒豎起大拇指:“我去後山喊涼哥他們過來。
”
“好,不過你們躲在院牆外邊彆讓土匪看見,沒有我的命令,彆出來。
”
金鋒交代道。
“好的。
”
鐵牛抓著刀跑進了後山。
村口,六個土匪扛著大刀,耀武揚威的進了村子。
本就冷清的村子,此時更是一個人也看不到,所有村民都躲進了家裡,順著門縫偷偷看著外麵。
所有村民眼中都噴著火,但是卻沒一個人敢出來。
平時最頑皮的幾個孩子,也老老實實藏在地窖或者屋梁上,一聲都不敢吭。
“大王,你們怎麼現在來了?”
劉慶元小跑著過來,點頭哈腰問道。
彆的村民可以躲著,但是他作為村長,不能躲也躲不開。
“老不死的,聽說你們西河灣出了個大人物,帶著你們都過上了好日子,我們鐵罐山窮得都揭不起鍋了,也想請大人物指點指點迷津。
”
土匪小頭目斜了村長一眼:“大人物在哪兒呢,帶我去拜會拜會吧。
”
“這個……”
村長眉毛不由跳了一下。
他一聽說土匪進村,就猜到很可能衝著金鋒來的。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他很擔心土匪傷害金鋒,那他就成西河灣和關家灣的罪人了,又不敢違逆土匪的話。
還沒想好怎麼說呢,土匪就不耐煩的對著他腰上踹了一腳:
“你個老不死的,讓你帶個路咋這麼磨嘰呢,信不信老子砍了你,照樣能找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