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慶慕嵐內心還在掙紮的時候,地上的土匪突然睜開眼睛,猙獰的嘶吼一聲,完好的右手抓著長刀,直刺慶慕嵐小腹。
“小姐,小心!”
阿梅大叫一聲,伸手想要拉開慶慕嵐。
可是土匪和慶慕嵐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了,她根本來不及。
土匪知道活不成了,抱著殺一個夠本的信念,這一刀幾乎使出了全力,又快又狠!
慶慕嵐雖然穿著盔甲,但是盔甲不是連體的,土匪這一刀又是從下而上刺來,完全可以從盔甲的下擺刺入。
就在此時,一枚箭矢飛射而至,釘在土匪腦袋上。
“戰場是一個你死我活的地方,你不殺他,他們就會殺你,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對戰友的殘忍!”
金鋒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慶慕嵐身後:“他們是土匪,自己不勞作,就像水蛭一樣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被他們逼死的老百姓數不勝數,殺了他們是在給那些被他們害死的老百姓報仇,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
“是!”
慶慕嵐低著頭,走向下個土匪。
吃一塹長一智,有了上次的教訓,慶慕嵐這次首先把土匪的長刀踢飛,然後,忍著心裡的不適,一咬牙把黑刀刺入土匪脖頸之中。
哧!
鮮血飆射,噴了她一頭一臉!
慶慕嵐拔出長刀,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這一次,阿梅幾乎是寸步不離,緊緊跟在慶慕嵐身側,也被噴了一身。
但是阿梅明顯比慶慕嵐要從容得多,臉色都沒變一下,顯然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麵。
阿梅知道,這一關必須自己過,所以她沒有安慰,更沒有催促,隻是默默守在慶慕嵐身旁。
好在慶慕嵐調整的很快,隻是休息了半分鐘左右,便提著黑刀走向下個土匪。
這一次的動作依舊有些生疏,卻沒有了任何遲疑。
手起刀落,乾脆利落的斬下土匪的腦袋。
“姐妹們,該你們了!”
慶慕嵐一腳把土匪的腦袋踢開,衝著後邊的女兵喊道:
“金先生說得對,這些土匪沒有一個乾淨的,咱們殺了,是在給被土匪逼死的老百姓報仇,是在給還沒被土匪逼死的老百姓造福!
大家動手吧,不要讓那些男兵看了咱們的笑話!”
說完,又斬下一個土匪的腦袋。
一個相對嬌小的女兵走出隊伍,提著細長的戰刀,走到一個土匪麵前。
她叫阿菊,也是金川縣人,十一歲的時候家裡因為交不起歲糧,鐵罐山土匪在她麵前殺了父母和哥哥,她也被堂叔賣到了金川縣府給一個商人做丫鬟。
商人的老婆完全不把她當人看,讓她無休無止的乾活兒就算了,還經常一連一兩天都不給她飯吃。
有一次她實在餓極了,刷鍋的時候偷著喝了一些刷鍋水,被商人的老婆看見了,差點把她打死。
好在商人生意失敗,把她賣給了人販子,人販子又輾轉多次,把她帶到西川賣到了慶府,被慶慕嵐選中。
從此之後,她終於不用餓肚子,可惜她在商人家和人販子手裡餓得時間太長了,成了女兵中最矮的一個。
每到深夜,她就會想起慘死在自己眼前的父母和哥哥,對鐵罐山土匪的恨意早已深入骨髓。
儘管握刀的右手還有些顫抖,但是卻毫不猶豫的刺入土匪脖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