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鄭方上下打量一陣被捆著雙手的漢子:“這人什麼來頭?”
“九裡溝的大當家。
”鐵錘答道。
“九裡溝土匪?”
鄭方眉頭一皺:“怎麼又扯上他們了?”
百姓日子艱難,有時候幾個流民或者逃兵湊到一起,隨便找個山頭用破布扯個旗子出來,就是一夥新的土匪。
還有一些靠山的村民活不下去了,也會在農閒的時候聚到山上,蒙著臉打劫過往路人。
金川縣境內大大小小的土匪,叫得上名號的足足有七八股,叫不上名號的更多。
九裡溝土匪就是其中一股不大不小的土匪勢力,盤踞在距離金川縣府西北九裡的山溝裡,因此得名。
九裡溝土匪加起來有一百多人,沒有收歲糧的資格,但是靠近官道,平時都以劫掠過往商隊為生。
而且九裡溝距離野狗坡足足有幾十裡山路,過來要走大半天,鄭方想不通他們怎麼會和野狗坡土匪扯到一起?
“這家夥看到鐵罐山被咱們滅了,就想來占地盤收歲糧,但是因為九裡溝太遠,他們就和野狗坡勾搭到了一起。
”
“我說野狗坡怎麼突然冒出來這麼多人,還把人藏在地窖裡,我們都中招了。
”
說到這裡,鄭方就一肚子火。
剛才他已經去草棚子看過了,果然在下邊找到了一個大地窖,麵積比上麵的草棚子還大。
怪不得野狗坡土匪一天到晚待在草棚子裡賭博,就是防著被人探查。
畢竟猴子潛伏能力再強,也不可能在幾十人的眼皮子底下搜查草棚子。
“土匪早派人盯上了咱們,知道咱們的大部分兄弟不在家裡,這家夥還在女兵隊離開後,帶著五六十人去偷襲西河灣!”
說到這裡,鐵錘狠狠踹了九裡溝大當家一腳。
“什麼?”
鄭方大驚失色:“村裡沒事吧?”
要知道西河灣可是他們的大本營,金鋒積攢的家當和從鐵罐山繳獲的戰利品都在那邊。
如果西河灣出事,就算他們打下一個野狗坡又有什麼用?
“土匪的大當家都被抓住了,能有什麼事?”
鐵錘說道:“其實先生猜到他們可能會這麼做,早就做好了安排,土匪一進村就被乾掉了一大半,剩下的全投降了。
”
“萬幸萬幸!”
鄭方拍了拍胸口,疑惑問道:“可是女兵隊來了這裡,村子裡沒剩幾個兄弟,你們怎麼乾掉那麼多土匪的?難道用了投石車?”
“我們又不知道他們從哪兒進村,怎麼使用投石車?”鐵錘回道。
投石車移動不便,一般都是先調整好角度,固定在敵人必經之路上。
西河灣地勢平坦,進村的路有好幾條,就算金鋒也不知道土匪從哪裡進村,自然沒辦法提前布置投石車埋伏。
“沒用投石車,那你們怎麼乾掉那麼多土匪的?”
鄭方疑惑問道。
“下午放工之後,先生讓村長跟磚窯還有工地上的漢子們說了土匪可能要打西河灣,大家一聽就急了,都要求和護衛隊一起留下來保護村子。
”
鐵錘說道:“西河灣和關家灣的漢子加起來一百多,地形又熟,埋伏在進村各條路上的屋子裡,等土匪進了村就放箭,一下子就把土匪打蒙了。
”
“幸好先生料事如神。
”
鄭方豎起大拇指,由衷的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