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是為全軍將士著想,為大康社稷著想,亦是高義,何罪之有?”
花花轎子人抬人,金鋒也順口誇讚九公主。
“文兒隻是一介女流,哪裡當得起先生的高義之評?”九公主謙虛道。
“女流又如何,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大康女子比男人多得多,女子為何不能關心社稷?”
金鋒說道:“殿下這些年為大康殫精竭慮,如今又以千金之軀前往蠻荒之地,哪一件不是為天下百姓謀福祉?如此胸懷都不能稱作高義,那何為高義?”
這麼說不是拍九公主馬屁,而是金鋒對九公主的確敬佩。
在大康重男輕女如此嚴重的社會背景下,一介女流能在暗中影響朝堂多年,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作為皇帝最喜歡的公主,她隨便在京城找個國公家族嫁了,絕對能榮華富貴一輩子。
可是九公主卻沒有選擇榮華富貴,而是賭上了身家性命和一生幸福,自願遠嫁苦寒之地的吐蕃。
或許這麼做更多是為了皇室的江山,可是即便如此,金鋒覺得也比那些在朝堂上各懷心思,甚至賣國求榮的朝堂重臣強了無數倍。
九公主這些年不知道聽了多少流言蜚語,直到此時,她終於覺得遇到了能理解她的知己之人。
眼角微微紅了一下,輕聲說道:“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女子為何不能關係社稷?如果天下人都能有先生一樣的氣度,那該多好啊!”
“舞陽,我早就寫信跟你說過,先生從來不輕視女子。
”
慶慕嵐說道:“先生說過,婦女也能頂半邊天,如今在西河灣,女子不光能做工,還能管事,西河灣鹽廠從廠長到各個小組組長,幾乎都是女子,她們照樣把廠子管理得井井有條,一點不比男人差!”
“哦,那我可要去見識一下。
”
九公主收起情緒,笑著看向金鋒:“先生,鹽廠可否參觀?”
“當然可以!”金鋒笑著說道:“不過我已經讓人去準備了衣物,殿下可以先洗洗風塵,再參觀不遲。
”
“那就聽先生的。
”
九公主笑著點頭。
金鋒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帶著九公主上山。
一路上,不管是巡邏的鏢師,還是趕車的勞工,見到金鋒都主動的打招呼。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九公主能夠看出來,他們不是在強顏歡笑,而是真的很高興,真的對現在的生活滿意。
到了山上,金鋒先讓慶慕嵐帶著九公主去洗澡換衣服,然後一行人才去車間。
如今西河灣精鹽的市場已經完全打開,廠子日夜不停的生產,一幅熱火朝天的景象。
“慕嵐寫信說,先生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舞陽以前還不信,現在信了!”
九公主站在包裝庫房中,感歎道:“有毒的礦鹽從一頭進去,再出來就成了白花花的細鹽,真是太神奇了!如果此法能傳遍天下,百姓再也不用為吃鹽發愁了!”
“如果殿下可以保證把鹽價打下來,我願意把此法獻給殿下。
”
金鋒說道:“若是殿下不能,那就莫要再提此事,我製鹽不是為了賺錢,卻也不想把此法送給鹽商,讓他們來魚肉百姓。
更不想和投石車一樣,成為某些人資敵的手段!”
“這……”
九公主遲疑了。
她之前的確有討要製鹽之法的念頭,可是她也很清楚,鹽巴是各大士族斂財的重要手段之一,想要把鹽價打下來,極為困難。
如果她還在大康,或許還能想辦法嘗試一下,但是她很快要去吐蕃,時間根本來不及,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鹽巴弄到軍隊去。
“對不起先生,舞陽做不到。
”
九公主無奈說道。
“殿下沒必要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
”
金鋒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