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的陣型和氣勢,不是一般的土匪啊!”
肖都尉看著奔騰而來的馬隊,擔憂說道。
“當然了,一般的土匪,誰能湊出幾十匹戰馬?”
秦銘皺眉說道:“而且他們馬術嫻熟,使用的又是彎刀,我敢說肯定是黨項騎兵!”
“黨項人都滲透到這裡了?”
肖都尉吃驚問道。
川蜀和吐蕃接壤,距離黨項邊境很遠。
“彆說這裡,聽說江南都有黨項細作鼓動百姓造反。”
秦銘說道:“隻是黨項細作都是單獨活動,像這樣超過百人的情況從未有過,而且還弄了數十匹戰馬過來!
為了阻止殿下去吐蕃,黨項人真的瘋了!”
大康國力雖然衰弱,但是還沒弱到一兩百黨項人就可以橫行無忌的地步。
特彆是在西川境內,慶慕嵐的大哥慶鑫堯是大康少有的幾個主戰派州牧之一,絕不會放任這些黨項人活著離開。
馬車上,慶慕嵐從窗戶縫裡向外看了一眼,驚訝道:“舞陽,你和先生猜對了,黨項人真的派人來劫殺咱們了!”
“既然來了,那他們就彆走了!”
九公主冷笑道。
“他們隻有不到兩百人,咱們加起來快四百人,他們肯定走不掉!”慶慕嵐自信說道。
“話不能說早了,三年前,兩百黨項騎兵在關中把三千府兵殺得丟盔棄甲,對方如今又心存死誌,士氣更盛,這一仗恐怕不好打。”
“咱們也有騎兵!”慶慕嵐不服氣說道。
“不一樣的,黨項人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個個騎術了得,先生的鏢師接觸戰馬才幾天?”九公主說道:“如果府兵一旦潰敗,雙方展開馬戰,鏢師們勝算很小。”
“府兵足足有兩百人呢,不至於潰散吧?”
“但願吧。”九公主歎息一聲,不再說話。
九公主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廣元府兵平時疏於操練,出城剿匪也隻是去山裡轉一圈,等肖都尉收了鄉紳們湊出來的繳費軍餉就回城,從頭到尾連土匪的影子都見不到。
兩百府兵中,絕大多數都隻打過一次仗,就是前段時間跟著金鋒去五郎山營救慶慕嵐。
現在讓他們麵對殺氣騰騰的黨項騎兵,還真是難為他們了。
幾十匹戰馬奔騰而來,和數十輛疾駛的汽車迎麵撞過來差不多,一般人害怕很正常。
久經沙場的老兵,其實也害怕,隻是他們能克製住而已。
可是這些府兵都是第一次見騎兵,哪裡有老兵的克製力?
對方距離還有數百米,不少府兵都嚇得雙腿發抖。
秦銘發現府兵士氣要衰,趕緊衝劉鐵喊道:“鐵子,你還等什麼呢?”
劉鐵一聲令下,幾座重弩同時擊發。
但是黨項人早有發現了重弩,騎兵們非常分散,看到重弩發射,又及時采取了規避,幾座重弩第一輪射擊,隻射殺了兩個騎兵而已。
黨項人崇尚武力,部落之間爭鬥不止,早已習慣了戰場廝殺。
剩下的騎兵沒有一個人回頭去看死掉的同伴,反而瘋狂抽打馬匹,想在重弩裝填之前殺到府兵麵前。
這種悍不畏死的氣勢,讓本就害怕的府兵更加膽寒。
“他們用的是彎刀,不是土匪,是黨項騎兵!”
終於,有府兵看出了對麵的異常,高聲驚呼。
黨項騎兵在大康民間已然被魔鬼化,是不可戰勝的殺人惡魔,百姓對其又恨又怕。
府兵們頓時出現一陣騷動。
“大家不要怕,黨項人也不是三頭六臂,金先生在清水穀,殺黨項人如同殺雞一般!”
肖都尉趕緊高聲呼喊,利用金鋒的戰績來給府兵們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