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呀?讓不讓人睡覺了?出去!”
男人卻靠在沙發背上,修長的十指交叉置於腹部,闔上雙目,疲憊地長舒一口氣。
顧青桐等了會兒,走過去踢了踢他鋥亮的皮鞋。
“跟你說話呢,都幾點了,快走哇。”
“不走了。”傅硯洲唇間吐出三個字。
顧青桐蹙緊眉頭反問:
“不走了?這裡是我家!”
傅硯洲微睜開眼,那目光帶著迷離。
“我在這裡歇一歇就走,還有幾個小時就要參加早茶峰會了。”
他說著,也用鞋尖碰了碰顧青桐穿著拖鞋的腳。
“體諒一下吧。就算來回飛不辛苦,也要被你嚇得心臟受不住了。給你打幾個電話了?一直不接。萬一真有什麼事,哎......”
他枕著沙發背搖了搖頭。
顧青桐看他這副風塵仆仆、仿佛沾枕頭就能著的樣子,說不心疼是假的。
她去門口拿了雙拖鞋進來,蹲下身把他的皮鞋脫掉。
傅硯洲睜開眼俯下身。
“我自己來......以後若是有幸抱得美人歸,該是我天天為顧記者換鞋,哪敢讓顧記者為我折腰?”
他笑著換上拖鞋,被顧青桐白了一眼。
“彆貧了。”
顧青桐又進屋拿出枕頭和毯子。
“你躺一會兒吧。待會兒走的時候彆吵醒懿兒了,要不孩子會嚇到的。”
傅硯洲看著她心軟讓他留宿,眼中所有的堅冰都被她融化。
他躺下時,顧青桐還叮囑:
“把外套脫了,表也摘了。”
“遵命。”
顧青桐放輕腳步進臥室裡去了。
男人在外,她在裡。
兩人隔著牆,都不約而同地看著對方的方向,嘴邊帶著笑。
——
第二天,顧青桐起床時,客廳裡已經沒了人。
枕頭和毯子整齊地疊放在沙發上,拖鞋也規整地擺在鞋櫃裡。
隻是......
她瞥到,茶幾上躺著他的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