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暗下去，室外風雪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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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穆彥衿就醒了，她長期練武，早已習慣了早起練套拳。她和穆玉簫院子離得近，等她洗漱好出房門，發現穆玉簫早便起了。她略一挑眉，隨意攔了個小丫鬟，“誒，小丫頭，你們大小姐去哪了？”

被她攔下的小丫鬟連忙低下頭行禮，“小姐在門口施粥。”

“施粥？”

“是，小姐心的善良，每年年節前都會布粥。”

倒是個心善的。

打發走那小丫鬟，穆彥衿打算去門口看看。

府門口支著粥棚，穆玉簫和幾個丫鬟在分發粥和饅頭，隊伍很長，都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麵的模樣，穆玉簫笑得溫和，半點沒有嫌棄。

每個人都說著感激之詞，連連鞠躬，更有甚者臉上淚痕交錯，丫鬟們都是見慣的模樣，立刻有人遞上巾帕。

穆彥衿看了一會兒，上前幫忙，穆玉簫隻是略帶詫異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穆彥衿一邊曜著粥，一邊看著隊伍，整齊有序，沒有絲毫混亂，不禁又對穆玉簫高看一個度。

她已經知道昨天那個問題的答案了。

忙完後，穆彥衿就去找喬娘，正巧穆彥辭也在，就說起了這事。

聽完穆彥衿的話，穆彥辭略顯詫異，“我昨天瞧著，還以為她和以前那些是遣邊官一樣的。”一樣的自命清高，傲慢蠻橫。

“玉簫是個好孩子，而今本就是我們理虧，你們彆惹什麼幺蛾子出來，否則老娘打斷你們的腿！”喬娘笑眯眯。

兩人忙拍著胸脯保證。

出了房門，穆彥辭抬頭望天，“昨日我還以為娘轉性子了，竟覺得好日子不遠了。”

穆彥衿亦也抬頭望天，“誰說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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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正午，穆青鋒從宮中回來，與幾人用完午飯，放下筷子，說道：“聖上今年年宴準備大辦，特意囑咐我要帶上你們一通赴宴，玉簫，昭都你更熟悉，屆時喬娘和彥衿就跟著你。彥辭，你到時就跟著我。”

“好的。”

“玉簫，你隨我來。”穆青鋒起身。

穆玉簫跟在穆青鋒身後，進了書房。

昭都地處偏北，冬日正午日頭並不強烈，陽光穿過房外層層樹椏，映照入屋，穆玉簫低頭行了一禮，“父親。”

穆青鋒轉過身看著穆玉簫，“玉簫，這些年苦了你。我帶喬娘他們回來，我知你心中不暢快，是父親對不住你，但情非得已，也隻能如此。我開春就要回玉門關，我欲將他們三人留在昭都，希望你可多照拂一二。彥辭彥衿二人並非有壞心之人，為父也希望你身邊能多些通齡人，我也放心。”

穆玉簫自小一人管著一個偌大的將軍府，看人的本事自然是有的，經過昨日，她也看出喬娘三人並無壞心，但也隻是現在。

畢竟人心難測。

“他們有無禍心，玉簫自有決斷，”穆玉簫麵色冷淡，“父親大可放心，玉簫也並非無容人之量之人，若無要事，玉簫便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