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好一會兒,他才清醒過來,趕緊抬起手抹掉掛在嘴角上的一滴不易察覺的口水。
這世界,真踏馬的不公平!
有人一出生就在羅馬,而他項小傑一出生卻是牛馬。
這該死的貧富差距,真操踏馬的蛋!
猛然間,他想起了什麼,不由急道:
“媽,我的手機呢?”
他陡然想起了養父的事情還沒處理,還有死黨陸良平。
不出意外的話,那家夥這時侯一定被自已的客戶糾纏。
項小傑是個孤兒,從小是被村裡的一個以撿垃圾為生的低保戶養大的。
今天是項小傑剛參加完高考的第二天,沒錯,他才十九歲,高瘦的個子,青澀的臉龐,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種淡淡的憂傷。
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
現在的臉蛋,是班上的通學項小帥的。
對於大多數考生而言,考完試就算徹底解脫了,人生將迎來新的篇章,有的將繼續坑爹坑娘,而有的將麵臨步入社會慘遭毒打的挑戰。
可對於從小就是一個孤兒,靠一個以撿垃圾為生的低保戶養大的孩子來說,是不存在解脫一說的。
平時放暑假,他都跟著村裡的人去工地打零工,雖然是城中村戶口,但家徒四壁。
可就在今天,他突然接到村裡人打來的電話,說他的養父被車給撞了,危在旦夕,肇事車輛當場逃逸。
他跑到醫院都給醫生下跪了,乞求醫生先救人,醫藥費他第二天一定會想辦法交上。
為了證明自已說話算話,他將身上所有的證件都押在了醫院,有身份證、高考準考證、銀行卡、以及大半盒“七匹狼”。
雖然高中生不允許抽煙,但他抽的不是煙,而是寂寞和不甘。
彆人都可以坑爹坑娘,而他卻隻能提前透支健康。
為了籌救命錢,死黨陸良平的一個在夜場上班的表姐,幫他介紹了一個單子,就是陪一個富婆玩遊戲,大夥都懂得。
可就在項小傑打車去赴約時,在一個紅綠燈十字路口,與項小帥駕駛的一輛跑車相撞,自已就被撞到醫院裡來了。
重點是,自已把錢都收了,還交了醫藥費,而擔保人正是陸良平的表姐。
可自已卻放了客人的鴿子。
“你的手機在媽媽這裡,你發生車禍後,手機就由媽媽幫你保管。”
徐麗梅說著,從自已的名包中掏出一部最新款的華為手機,遞給了項小傑。
一看那部華為手機,項小傑不由愣住了。
這不是他的手機,他原先使用的是一部紅米手機。
但他還是接過那部華為手機,翻找起陸良平的微信。
大家都是通班通學,班群裡就有陸良平的微信。
不過養父那邊就沒有聯係方式了。
“良平,是我,你現在在哪?”
打開手機,項小傑習慣性地給他發了一條微信。
嘎嘎!
陸良平的微信回的很快,內容寫道:“小傑,是你嗎?你是不是借用了小帥的手機?”
謝天謝地,總算聯係上了。
打字太慢,項小傑直接改為語音。
又發了一條過去,說道:
“良平,昨天晚上的事,真的很抱歉,我發生車禍進了醫院。客人有沒有找你麻煩?”
陸良平又回複了一條過來:“不對啊,這聲音,你不是小傑,你是小帥?”
項小傑不由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已的聲音已經變了,趕緊又發了一條過去:
“良平,小傑他就在我身邊,這時侯說話有點不方便,有事你跟我說就行。”
病床旁邊的母女四人,不由麵麵相覷。
這病房裡,除了她們四人,哪還有一個叫什麼小傑的人。
難道,難道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