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自己都想不出那人是誰,還敢說有人疼你,別做夢了!”那道男聲毫不留情說道。
鞭子抽在身上很疼,楚莫池堅信自己是有人疼的,可是他想不起那人是誰,真的隻是他的幻想嗎?
“別幻想了,你就是個惡心的雜碎,隻配和令人作嘔的蠅蛆待在一起,沒人關心沒人疼你!”
“永遠被關在陰暗無光的角落自生自滅!”
那道男聲充滿蠱惑,楚莫池神智恍惚,“真的沒有人會心疼我嗎...不會有人來幫我嗎...”
“沒有人!別想了!哈哈哈!”
“你看那些人的嘴臉多可惡啊!想讓她們也嚐嚐這鞭子的滋味兒嗎?你自己知道的,這鞭子抽在身上多疼啊,讓她們也嚐嚐這皮開肉綻的痛苦...”
“讓她們也嚐嚐這皮開肉綻的痛苦,把你受過的罪都加倍奉還!她們不讓你好過,你也別讓她們安寧!”
“殺了她們,殺了她們...”
男聲宛如魔音,一遍遍在楚莫池耳邊蠱惑他的心智。
“不讓她們好過...不讓她們好過...”
小小少年的眼眸逐漸清明,閃爍著黑沉的異光,“我要加倍奉還!”
畫麵一轉,歌舞笙簫的小樓院充斥著濃鬱的淫靡氣息。
衣著破舊短衫的少年,從後院倉庫抱著兩個大酒壇腳步沉穩。
身旁路過一人,少年腳下一歪,與那人撞了個正著,抱著的兩壇酒也全都摔在後門的門框上,烈氣十足的酒液濕了大半的扇門。
“草,特麽會不會走路!眼睛長屎上了?”被撞的是個男仆,那人一腳踹在少年的身上,嫌惡地拍了拍被撞的地方。
似是覺得不夠,那人又狠踹了兩腳,“惡心死了,晦氣玩意兒!”
少年被他踹得站不住,踉蹌摔在酒液打濕的地麵,衣褲沾染大片濕汙,很是狼狽。
楚莫池趴在地上,年僅十四的少年沉默不語,額前乾枯的碎發遮住死寂的雙眸,也遮住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狠厲。
那人似是有急事,罵完了人,朝楚莫池吐了一口唾沫,大步向後院的廚房跑去。
店內太過熱鬨,這邊的動靜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楚莫池從地上爬起,照舊去往沒人的桌位收拾殘局。
酒碟碗筷放入托盤,手中拿著油跡斑斑的擦桌布擦拭桌麵。
這一桌的客人吐了酒,地上一片酸臭衝天的馬賽克,可他卻渾然不覺,蹲在地上認真仔細收拾著汙濁。
“明天,就可以離開了。”他這樣跟自己說,嘴角微不可查揚起詭異的弧度。
熱鬨到三更,樓院漸漸安靜下來。
廚子做了湯,老婦安排的,給那些女人喝的。
每個女人都在老婦的監視下把碗中的避子湯喝淨,一盞茶後才放人回去睡覺。
這裏的所有人都有湯喝,隻是喝的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