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那些不相乾的人儘數退了出去,隻剩下了九月和左非塵。
九月從剛才幸存的幾個人中沒有看到淩風,此番早已經臉如死灰,可還是護在顧九齡的身邊。
九月,出去歇著!這裡有左非塵便是!
主子……九月忍住淚看向了顧九齡。
顧九齡歎了口氣道:你現在出去緩一緩。
緩一緩三個字兒剛從顧九齡的嘴巴裡說出來,九月再也繃不住了,低聲抽泣著衝顧九齡磕了個頭,轉身捂著唇衝出了屋子,絕望的哭聲再也壓不住。
左大哥,麻煩你幫我去馬車裡取一下藥箱,我這邊準備準備。
左非塵點了點頭,起身走了出去,可是剛才挨了蕭胤一掌,腳步還是踉蹌了一下。
顧九齡命猛守在門口任何人不得進來,她這才從空間裡將急診室那些最先進的手術設備取了出來。
剛才當著左非塵的麵兒去取,總覺得太驚悚,萬一將助理嚇暈了,她還怎麼救人。
果然左非塵提著藥箱進來,就看到顧九齡在蕭胤的身邊已經放置了很多的東西,這些東西在上京的醫館裡他也見過。
首發網址htT
隻是剛才怎麼沒發現收放在了哪裡,此番倒是有些突兀。
他也顧不上想這些,隻要能將睿王治好就行,睿王準備替七年前的七殺穀一案翻案,他也需要這麼個人出來做點兒人事兒,幫他洗刷冤情。
顧九齡鑒於之前一針麻藥藥劑根本鎮不住蕭胤這樣的人,又給他注射了一針,隨即幫他插上了呼吸機,讓蕭胤進入了全麻狀態。
她之前在上京帶著左非塵做了一台又一台手術,就是為了當下這樣的緊急情形。
兩個人即便是處在這樣簡陋的條件下,也沒有亂了陣腳,配合順暢。
左非塵洗了手,戴了顧九齡給他的那種特殊的手套,遞了一把消過毒的剪刀給顧九齡。
顧九齡接了過去,準備先將蕭胤的衣襟解開,不曉得裡麵的傷情如何,反正從外麵看很嚴重,脈象更是亂得不成樣子。
她小心翼翼將蕭胤沾滿血跡的衣襟一點點剪開,果然傷得很重。
清水擦洗,鹽水再擦拭一遍!
左非塵麻利得段來一盆清水,外麵睿王府的暗衛守在門口隨時準備裡麵需要之物。
顧九齡親自用麵紗沾著水幫蕭胤擦拭胸口,突然她臉色微微一變,死死盯著蕭胤的胸口,整個人幾乎都定在了那裡。
王妃左非塵準備好了鹽水,剛要遞過去,卻發現顧九齡整個人像是老僧入定一樣,居然定在那裡一動不動,他頓時嚇了一跳。
顧九齡死死盯著蕭胤胸前那道橫貫而過的刀疤,這道刀疤太長了,很是猙獰,但是一看就是陳年舊疤。
此番在舊疤的基礎上又添了那麼多的新傷,即便是這些傷口密密麻麻排在了蕭胤的胸前,可絲毫掩蓋不了那道舊疤的猙獰。
顧九齡下意識緩緩抬起手觸摸到了那道疤痕上,登時一顆心狂跳了起來。
怎麼可能不對!不應該是他!
拓拔玉不是認了那件事情嗎況且當初宮宴的時候,蕭胤並不在上京。
是她想多了,一定是她想多了,可那道疤痕的觸感為何那麼熟悉還是她隱隱希望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是蕭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