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半個月後,趙家和睿王府的府邸都貼滿了喜字兒,裡裡外外一片紅火熱鬨。
因為中間頗多波折,上京的百姓簡直是將這兩家的親事當成了折子戲看,還是真人版的折子戲。
兩家之前都辦了一次親事了,這一次兩家都很麻溜。
蘇婉柔下獄,之前的嫁妝自然被從三皇子府裡退回到了睿王府,蕭胤和顧九齡又拚命的加了很多東西,就是為了不讓趙家輕看了金枝。
用顧九齡的話就是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女人的地位從錢眼子裡取得的。
蕭胤加的陪嫁更耐人尋味,二十個暗衛,十幾箱子的兵器,那個意思不言而喻,差點兒將趙家人嚇懵了去。
趙家之前也通過大理寺追回來一些損失,雖然二次娶親,規模上甚至比第一次還要大一些。
顧九齡坐在探春苑攥著金枝的手,吩咐她幾句,不是男女之間床笫的事情,而是怎麼揍人立規矩的問題。
不多時趙家那邊派來的喜娘走了進來,將金枝姑娘背了出去,這一次趙朗連門都沒有進來,怕被打。
他一襲紅衣騎在馬背上,看著那個纖弱的女子被喜婆子背進了他身後的喜轎裡,心底總覺得有點點發毛。
迎親的隊伍沿著崇文街很快便到了將軍府,將軍府此番裡裡外外都聚滿了人,大部分都是軍中的人,還有上京的權貴們也都來捧場,一時間氣氛熱鬨。
趙夫人和趙老爺坐在喜堂正中的位置,兩個人緊張的臉色都有些發僵。
趙家人瞧著一對兒新人走了進來拜堂,一個個具是擔心,關於新娘子彪悍異常的傳聞此時早已經傳遍了趙家。
今兒給公婆敬茶這一關,彆出什麼幺蛾子,希望這位金枝姑娘能恭順一些,彆到時候鬨得趙家太沒麵子了。
趙夫人甚至都想到隻要她敬茶,哪怕不跪她也行。
一拜高堂!
唱禮的總管高聲笑道。
趙夫人緊張的眼前發暈,這一次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也不必去梧州拜宗祠了,直接來趙府拜堂。
她看向了麵前的兒媳婦竟是微微一愣,怎麼瘦成了這個樣子,雖然娉娉婷婷的身姿好好看,可也太瘦了。
聯想到最近上京的傳聞,她竟是心底有些心疼這個女子了,一顆心變得柔軟了起來。
不想眼前的姑娘居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這一跪,四周的趙家人頓時愣在了那裡。
便是一邊的趙朗也有些詫異,睿王府的人不該是飛揚跋扈,讓他趙家沒麵子嗎,怎麼跪得這麼虔誠,反倒是他這個做兒子的跪得慢了半拍。
快快起來!地上涼!趙夫人忙要起身去扶,不想金枝卻衝她拜了下去,她這麼一拜,潔白的頸項上露出了那一道被人燙傷的疤。
趙夫人又想起來這道疤的由來,這些日子她為了了解這個兒媳婦,就去園子裡看戲,戲碼是根據兒媳婦的經曆改編的。
這道疤還是重頭戲,每次扮演蘇婉柔的角兒用燒紅的鐵鉤子燙在金枝的脖子上,為了燙掉那片梅花胎記,台子下麵的人便是一片罵聲。
此番趙夫人親眼瞧見了,頓時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快起來!快起來啊!涼著了怎麼辦這傷疼不疼天爺啊!可憐的孩子!那個時候也不能說話,疼死了都!那個天殺的賤人!你快起來!
趙夫人忙將金枝親自扶了起來,四周的人一片嘩然,趙朗跪在那裡略有些尷尬,感覺這裡麵自己是不是有些多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