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理會吧,都是群情激奮,人數眾多一個鬨不好,也是得罪了這天下的學子。
於太子的威名又有所損害,一時間蕭霆得想辦法將外麵的人平複下來。
於是遣人走出去說顧康已經被打入了死牢,此前事情查清楚,擇日判處徒刑。
太子殿下親自給了一個說法,要重判顧康外麵的人,這才情緒壓製了幾分。
一時間南山書院在外鬨鬨哄哄,好不熱鬨。
顧九齡將車簾放了下來,看向對麵抱著龍泉劍的雲朵,還有身邊的九月低聲道:我們出去。
主子,九月一把抓住了顧九齡的手臂。
之前想到南山書院的人會很多,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多。
而且睿王府的馬車走到半道就已經走不了了,前麵的人堵得更多。
這個時候自家主子還懷著身孕,若是貿然從這麼密集的人群中穿過,一個閃失……
九月幾乎不敢想下去,臉色瞬間慘白。
她哀求地攥著顧九齡的手臂:主子千萬要小心啊,要不奴婢同雲朵先進去瞧瞧溫先生的傷勢,奴婢之前也跟著主子學過幾天岐黃之術……
顧九齡輕輕搖了搖頭,她曉得顱內出血的症狀。
九月也隻能幫忙止血治療,治療外傷,這種顱內出血的傷勢,也隻有他親自下場。
此番再乘著馬車跟上去,也絕無可能再蹉跎下去,定然會延誤了時機這事兒越往後推,溫先生出事兒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情勢所迫已經推不掉,好在從這邊到南山書院的門口也就二三百米的距離。
顧九齡雖然懷了雙生子,可身體一直鍛煉的不錯。
她的體質日常被蕭胤好吃好喝也癢了起來,二三百米的距離與她來說也不算什麼,就當是吃完飯後散步了。
雲朵抱好龍泉劍,我們下車。
九月忙上前一步,將顧九齡的手臂扶住,將她輕輕扶了下來。
顧九齡剛從馬車下來後四周的嘈雜聲,頓時安靜了許多。
隨即像是陡然在油鍋裡澆進了一瓢冷水似的頓時炸開了鍋。
快看,這不是顧康的姐姐嗎
怎麼上一次顧康犯錯便是這個女人將顧康救了下來,這一次難道還要記住他那個缺德弟弟嗎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想必這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攔住他,斷然不能讓他再攪局,這一次顧康必須死,便是瑞王妃來了,這事兒也擺不平的,我們一定要替溫先生討回公道!
顧九齡停下腳步,抬頭看向了擠在最前麵的那個尖嘴猴腮的人,穿著一件綢緞衣衫看起來賊眉鼠眼的樣子,哪裡有讀書人的文雅。
顧九齡心思一動,怪不得這麼多人,群情激奮,怕是有人已經將這些下作東西哄著進來,便是挑起這些輿論,叫火上澆油。
人人都有從眾的心理,若是一個人罵顧康許是彆的人還不清楚,若是十個人百個人千個人一起罵國康,那顧康殺師的罪名,可就此坐實了。
顧九齡死死盯著那個尖嘴猴腮的家夥:討你娘的公道哦!
顧九齡高聲冷笑了出來:你哪隻眼睛看見是我弟弟要害死溫先生-
大家都是讀書人,便是定一個人的罪,也得證據充分,有理有據!
諸位也要進入官場,難道以後諸位定案子都是道聽途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