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清楚主子和睿王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矛盾,之前淩風找她,不管是陪不是還是說什麼。
但凡她問到主子和王爺的事情,淩風總是搪塞過去,這讓九月分外不滿,心頭多了幾分寒涼。
既然你敬重你的主子,那我也敬重我的主子,彼此也不必在一起。
顧九齡看著九月萬分堅定的眼神,之前到了嘴邊的話也不得不咽了回去。
她緩緩歎了口氣:九月,這一次恐怕你得跟我出一趟遠門了,什麼時候能回上京我也不清楚。
九月愣了一下,隨即看著顧九齡道:奴婢單憑王妃吩咐。
顧九齡定了定神看著九月:你去幫我聯絡一下顧康,將這一份書信交給他。
九月忙接了過來,藏在了自己的懷中,隨即又勸慰顧九齡不必想太多,服侍她睡下。
這才從西側門離開了王府,踏著夜色走向了顧康的府邸。
已經到了深夜,顧康依然在桌前看書。
他之前一直是個紈絝子弟,與這讀書上麵雖然有涉獵,但確實並不儘心。
如今入朝為官,知識儲備也必須淵博,他不得不要用超出彆人數倍的時間將過去落下的那些學問補上。
張管家站在了書房的外麵,看向了顧二爺秉燭夜讀的身影,不禁心中歎了口氣。
若是先夫人和杜老爺子還在的話,瞧著顧康如此用功的,心中該是何等的欣慰,隻可惜他們都看不到了。
他定了定神走了過去,身後還跟著穿著一身黑色披風的九月。
九月摘下了頭上的兜帽,上前一步衝顧康福了福。
顧康忙起身將九月扶了起來,他對九月也氛分外敬重,這是他的娘親留下來的人,也是長姐身邊的紅人。
九月低聲道:二爺,王妃讓奴婢捎一封信給二爺。
顧康忙接過了九月遞過來的書信,拆開看了一眼,眉頭微微一挑。
九月等在那裡瞧著顧康的表情,卻發現不知從何時起過,二爺臉上的表情早已經喜怒不形於色。
許久顧康道:我曉得了,你回去吧。
張管家,送九月姑娘一程,免得路上出了什麼岔子。
張管家點了點頭帶著九月離開,親自送九月回到了王府。
九月離開後,顧康又一次打開了顧九齡的書信。
書信上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離開。
這兩個字落在顧康的眼中,顧康頓時明白自家長姐的心思了。
也是啊,都鬨到了這個份上,若是還留在睿王府,無疑是與虎謀皮,那蕭胤絕對不是好相與的。
顧康低頭看向了自己左手的手指,最末尾的一截,被蕭胤之前一劍斬了下來。
他的眼神微微一閃,頓時露出了一絲嘲諷。
雖然蕭胤救過他的命。
可那是一隻很難控製的野獸,他和長姐的命絕對不能隨意掌握在彆人的手中,靠著彆人的喜怒哀樂生活。
他歎了口氣,將顧九齡給他的書信放在了火燭上漸漸燒毀,隨即心中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