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齡這邊已經穿戴妥當,出睿王府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淩風越發覺得睿王妃的做法有些太過孩子氣,想起一出是一出。
不就是一塊金子,難道王爺手中沒有金子嗎
可是他這話勸一次兩次行,多了反而適得其反。
此番他隻想儘快護送王妃娘娘去崇文樓寫什麼文章,寫完後趕緊回家。
顧九齡帶著雲朵和九月一起上了馬車,淩風近旁跟著。
兩側都是睿王妃派出來的護衛,整個馬車車隊搖搖晃晃招搖過市,倒也引起了人們的注目。
這不是睿王妃嗎這麼晚了不曉得出來做什麼
瞧那樣子是朝著崇文樓方向去的,聽人們說,睿王妃也準備將自己的文章展示出來。
睿王妃曾經在南山詩會上大放異彩,想必這一次又有令人驚豔的文章問世,我等明天去瞧瞧。
顧九齡聽著外麵的議論聲,整個人靠在了車壁上,九月輕輕幫她搓著腿,一邊的雲朵手持利刃,警惕的看著兩側。
九月和雲朵跟著顧九齡出來後,隨身隻帶了一些細軟,連一些衣服都沒有換。
還是之前在府裡穿的尋常衣物,兩個丫頭早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隨時隨地準備離開上京。
隻是沒想到走的如此倉促,而且還要去崇文樓那邊轉一圈。
主子真的要爬那個樓嗎九月不禁有些擔心。
顧九齡此時臉上的表情再也沒有之前的戲謔頑皮,神色微微有些深沉,臉色也漸漸發白。
他掀起車簾的一條看向了距離他越來越遠的越王府心頭的痛,意也與日俱增,隨即卻又歸於平淡。
她疲憊的靠在了馬車的車壁上緩緩道:不爬上去又怎能掩人耳目
九月下意識掃了一眼窗外淩風高大的身影,心頭歎了口氣,到底還是要錯過的。
馬車從睿王府出來到崇文街,是要穿過最繁華的河邊通道。
這些日子已經是春花盛開,浪漫至極,夜晚賞景的人越來越多。
尤其到了晚上禦河邊的酒樓花市,也是分外的熱鬨,馬車車隊走過紛亂的人群。
突然一陣烈馬的嘶鳴聲陡然而起,隨即前麵便是一片哭聲。
說是馬車撞了什麼人,跟著一大片的人群圍了過來看熱鬨。
顧九齡的馬車被越來越多的人擁了過來撞了一下,緊跟著就陷入了一大片的混亂中。
淩風心頭一驚,剛要護著馬車,卻不想那些不知道從哪突然湧過來的人,直接將他擠翻了去。
待他重新來到了顧九齡的馬車前,一把掀開了簾子,卻發現顧九齡靠在了馬車的車壁上早已經睡著了。
淩風這才鬆了口氣,擔心剛才變故陡然而起,顧九齡出了什麼茬子
他被九月的眼神也瞪得有些酥軟,將馬車的簾子放了下來,說了一聲抱歉,護在了馬車一側。
此時的人群中多了一個穿著黑色披風,兜帽遮住臉龐的女子,女子懷了身孕,感覺行走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