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前方是獄火滔天,他也要走到最後一步。
這麽四處一轉。
等兩人再回到頂樓住處時,已經是深夜了。
蕭隨心裏還想著再和剛剛見過的醫生碰個麵,便隻把時白荔送到了電梯開門。
卻冷不防時白荔轉身,熱情邀請。
“哥哥,你一起進來啊。”
蕭隨略微一頓,還未多想,腿已經邁步跟著她走了進去。
傭人們都在隔壁的房間裏,沒有貿然出來,隻留了一站客廳的小燈。
蕭隨便跟著時白荔,踏著這盞昏黃的燈光,走到了她的臥室門口。
她的影子在地麵上隱隱綽綽。某幾個角度看起來,像是被蕭隨擁在了懷裏。
直到一隻手伸到了他麵前晃了晃,蕭隨才意識到自己不自覺停了腳步。
他看向麵前的臥室,平靜道:“我就不進去了。你早點——”
“別呀。”
時白荔很迅速地拒絕。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露出一點狡黠的微笑來。
看到這笑容,蕭隨已直覺般地提高警惕。
“哥哥,你不是想知道還有什麽變態玩法嗎?來呀~”
蕭隨:“。”
他沉默。
麵前的時白荔笑得十分燦爛,倚靠在臥室門框上。
她背後的臥室溫暖而充實,帶著特屬於時白荔的柔軟味道。
像是某種甜蜜的糖果。
引誘著人踏入其中。
蕭隨的眸色漸深,微微垂下眼簾:“……你確定?”
他們已經不是兄妹了。
無論是在兩人之間,還是在世俗意義上的認知裏。
在這樣曖昧的氛圍和時間裏邀請他,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蕭隨不認為時白荔明白。
但——
“當然啊。”
她一如既往地理所當然。
蕭隨微微勾起唇角,輕笑了一聲。
他淡淡:“行啊。那就試試。”
時白荔微微瞪大雙眼,還有些不信似的:“那說好了,今晚不許逃?誰跑誰是小狗?”
蕭隨哼了一聲:“當然。”
不管是時白荔什麽所謂的變態。
他都可以照單全收。
蕭隨踏入了那片溫馨的光域。
時白荔笑嘻嘻地帶著蕭隨走到了桌前。
蕭隨漫不經心地掃過,忽然發現這桌子和早上自己過來時,有哪裏不一樣了——
不等他細想。
時白荔已經走到蕭隨身後,直接把他摁在了座位上。
“OK。那麽,開始我們的戰鬥之夜!”
蕭隨:“……?”
他眼看著時白荔給自己麵前的電腦開了機,終於意識到是哪裏不對了。
這桌上,分明多了一台遊戲本……
時白荔已經熟練地啟動了遊戲,坐在了他的身邊,滿臉寫著快樂。
“來來來,今晚戰個痛快!最近一直找不到人跟我一起玩,總算讓我捉到你了嘿嘿嘿嘿。”
蕭隨冷漠開口:“你說的變態,就這?”
“一晚上不睡打遊戲還不夠變態?”
時白荔抬頭,仿佛已經洞悉了什麽。
“不會吧不會吧,哥哥不會是反悔了想要逃跑吧?”
蕭隨微微嘆息,閉上雙眼。
明明提高了警惕,為什麽還會中這種簡單的圈套?
……還能為什麽。
因為時白荔。
也就她,總能讓自己防不勝防。
時白荔還在煽風點火:“別忘了逃跑的是小狗哦。哥哥,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其實是小狗吧?”
蕭隨:“……行了,來吧。”
時白荔得意地笑了起來,像隻偷了腥的小貓。
蕭隨的嘴角,便也不自覺地噙了點笑意。
算了。
她想做什麽,他陪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