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皓齒的臉上毫不掩飾的寫滿了勾人的情欲,婉轉動聽道,“長臨,最後一個問題,你可喜歡我?”
兩人周身熱氣氤氳,謝長臨心中隻一個想法。
妖精。
勾人魂兒,要吃人骨頭的妖精。
他的喉間一動,平添幾分性感,正想說話,又聽那妖精嬌笑,神色認真,“口是心非的小孩,可沒有糖吃。”
糖啊。
他不愛吃。
但是。
江妧如願聽到了他近乎低啞的聲音。
“……喜歡。”
縱然不配,不該。
可依然,忍不住喜歡。
妖精的手又晃晃悠悠的摸上了他那褻褲,意味很明顯。
她要他如自己一般,赤誠相待。
謝長臨深深的凝著眼前人兒,那雙眸,如第一次初見般明亮,劃破他的黑暗,拚了命的往裡照進一抹光亮。
許久,慢慢卸了手上的力道,認命的闔了眸。
“娘娘這般惦記,若是看了後悔,可彆怪咱家。”
她若是嫌惡,後悔。
那他,定要拿她這妖精皮做美人燈!
他惡狠狠的想著。
江妧沒有說話,她將自己沉入水中。
謝長臨的神色異常難看,似是在強行忍耐著什麼。
五指扣著的石壁被他無意識的抓了一塊下來,化為粉末。
可……
一抹溫軟異樣的觸感,賦予了他這世間最震撼,最令人心悸的瞬間。
那個對著他張口便甜言蜜語的小皇後,日日勾引他的小妖精。
——此刻,正認真又虔誠的親吻他的殘缺。
謝長臨怔愣了許久,哪還有方才那強撐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無邊蔓延開的心疼。
他輕顫著手,不輕不重的將江妧拉出來,軟嫩的身軀極其自然的貼到他身上。
“長臨,它不醜,我很喜歡。”
她親吻他泛紅的眼尾,喃聲,“當時一定很疼吧?”
沒有要得到答案的意思,她彎眸,滿臉溫柔,“獎勵長臨沒有口是心非,今兒換我給你快活。”
說完,不再看謝長臨輕顫的眼睫和眸中翻滾的滔天巨浪,如他伺候自己那般,一寸寸眷戀的吻過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和傷痕。
最後,那抹溫熱的柔軟再次滑下。
還未觸上,江妧就被他有力的手拉進懷中,如狂風暴雨般的深吻襲來,看似粗魯殘暴,卻讓她感受到了其中急需發泄與表達的愛意與心疼。
還有唇齒交纏間讓她嘗到的鹹濕滋味兒。
她心疼他,他也同樣心疼這樣的她。
心疼到,撐不住落下淚來。
一向掀不起波瀾的人如失控般,與懷中的寶貝在這池子中激烈交纏,帶著欲與愛,婉轉的嬌吟與嘶啞的,那一聲聲足以令人心碎的,“迢迢。”
她給的糖。
是這世間最烈的毒。
逼他心裡那頭野獸叫囂著,要虔誠的將自己命也拱手奉上。
……此處省略五百字。
翌日清晨,江妧懶懶的掀開眼皮,稍微一動,隻覺渾身都要散架,由此得出一個結論。
彆輕易刺激謝長臨。
他太瘋了。
原來從前是那般收斂。
話本子裡那個小太監可沒他花樣多。
她無奈又頗為縱容的一笑,翻個身,繼續睡去。
謝長臨好似知曉她今天一時半會兒起不來,不讓人來打擾,隻是午時帶著膳食走進她屋中,慢條斯理的伺候人盥洗,又一口一口喂她吃下。
江妧舒坦的當個廢物,還不忘了調笑道,“我真是技不如人,沒能把長臨折騰得跟我一般起不來床。”
謝長臨附身舔舐淨她嘴角沾著的醬汁兒,雙臂撐在兩旁,似笑非笑的凝著人,“娘娘快活了就好。”
江妧:“……”
“今兒可想出門?”他問。
某人懶洋洋的晃著腦袋,“不去,乏了。”
謝長臨站直,身長玉立,“娘娘再懶,就該回宮去了。”
江妧聞言,垂死病中驚坐起,“啊?可是宮中發生了什麼?”
謝長臨眉眼平靜,搖頭,忽道,“過兩日,咱家要隨軍出征,再去趟大漠,約莫三兩月才能回。”
江妧宛如被當頭一棒,當場就要哭,“三兩月?你這不是要我命嗎?”
謝長臨:“……昨兒咱家還不夠賣力?”
江妧一張小臉爆紅,又羞又躁,“哪裡是這個意思!”
“你不知相思之苦最難解嗎?”她哼唧哼唧的蹭進他懷中,“能不能想辦法把我也帶上?”
微涼的五指輕撫她的頭,帶了幾分安撫和哄的意味,“不過是三兩月,很快就過去了。”
“你根本沒體驗過。”她嘟囔完忽的看見他涼颼颼的目光落下,欲蓋彌彰道,“你都不知,在宮中隻是七八日沒見你,我便抓心撓肝了。”
指尖輕輕摸索著她溫潤的耳垂,意味不明,“是嗎?”
江妧怏怏點頭,黏住他不放手,悶悶道,“哪日走?去做什麼?會有美嬌娘陪伴嗎?回來還愛我嗎?”
謝長臨:“……”
金黃的太陽光光從窗口灑進,落到兩人身上,落下一片樹葉的形狀陰影,微風帶著院中花瓣的清香吹進,促成了一個最美好寧靜的晌午。
江妧聽見他認真的回答了自己無理的問題。
“五天後,隨軍出征,會殺了大司馬,再去大漠見君主,沒有美嬌娘。”
“回來還愛你。”
江妧嬌俏的臉上終是漾開滿足和歡愉的笑意
第87章逛花樓
謝長臨自遇到江妧後時常在想,若他不是一個滿手沾血的奸宦,也不曾肩負國恨家仇,隻是這天底下任意一個尋常男子,是否就能執起她的手,光明磊落,坦坦蕩蕩道一句喜歡。
卻未曾想,僅兩月,此刻一句‘愛你’說出時,並不艱澀,甚至看到她因此綻出的笑,那一方空蕩蕩的心,被填的滿滿當當。
江妧當真是給足了他底氣。
他還未意識到,自己那一汪深潭般的眸,此刻綻出零星點點的愛意,讓麵前的小姑娘不可抑製的紅了眼。
她笑意盎然,眼前卻蒙了層霧氣,忽道,“我想去逛花樓!”
“……”
那微涼的指腹撫上她的眉眼,輕柔摩挲著,“娘娘怎的,又要哭?想逛咱家一會兒帶娘娘逛就是。”
若是初識時他聽江妧說這話,定會覺得她是不想活了,有膽子這般羞辱自己?
現在嘛……
她有那個膽子。
但不會是羞辱就是了。
江妧感受到他無邊的縱容,笑意更深,搖頭,“我隻是看你這個模樣,在想,是不是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也能給我摘下來?”
謝長臨輕哂,“咱家還沒有翻手雲覆手雨的能力,怕是無能給娘娘摘星星。”
江妧軟軟的伸出手,圈住他的腰身,嬌嬌道,“以後每日都要說一遍。”
“什麼?”
“說愛我。”
謝長臨:“……”
他不言,江妧好似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又道,“我好像什麼也沒做,本以為讓你喜歡一個人會很難,沒想到你這麼好攻略……”
謝長臨:“……”
他蹙眉,撫著她腦袋的手緩緩移到了她的後頸,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攻略?”
“嘿嘿嘿。”她縮著脖子在他胸前蹭啊蹭,“重點在於,我好像待你還沒有你待我好,你怎會心動?”
“娘娘用這張小嘴一張一合,說些甜言蜜語,咱家可不就乖乖上鉤了。”
這熟悉的陰陽怪調。
江妧被逗的咯咯直笑,“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花樓?我再與花樓的姐姐們學學新的花言巧語來討好掌印大人。”
“娘娘先起來?”謝長臨垂下眼睫,瞥著她毛茸茸的腦袋。
低歎。
何需什麼花言巧語?
她隻是站在那裡對他笑一笑,竟就夠了。
淩川見兩人相攜而出,低頭隱去笑意,認真當起車夫來。
因為謝長臨沒提前吩咐,他便待二人上了馬車後才問,“爺,娘娘,去何處?”
“春滿樓。”
謝長臨冷淡的聲音飄進耳朵裡,淩川噎了一瞬,才應是。
“是啊,我們死了就死了,今日大好機會,萬不能放了他!”
他們怒目圓睜,甚至鼓勁要將脖頸主動刺進匕首,奈何身後的高手力道太大,各個身強體壯,這些文官壓根掙脫不開,連主動求死的機會都不得一個。
謝長臨看戲般似笑非笑。
淩川見亂作一團,不動聲色看了眼謝長臨的臉色,心中逐漸平靜。
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