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2 / 2)







沒想到在今時今日,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們的眼皮底下。

隨後,馮勇又接著說道:“我們就這樣被礦場的保安給控製起來了,不過那些人也知道,我們如果長時間不回去的話,家裡的人也會著急,所以礦裡的保安就會隔三差五的讓我們打電話回去保平安。”

聽到這話,馬瑉豪就有些好奇起來:“你們可以打電話?那你們為什麼不把塔裡礦場遭受到的一切跟家裡人說呢?”

“跟家裡人說?”馮勇苦笑了一聲:“你以為沒人這樣做過嗎?可是你猜怎麼著,那個人將礦場的情況和家裡說了以後,家裡人就直接報警了,可僅僅過了兩天時間,那個求救的人就被關進了牢籠裡,而且不隻是他,原本他在家裡的兩個老人都被抓過來,然後也關起來了。”

“自那件事情之後,礦場裡就再也沒人敢對家裡人提起礦場的事情,隻說自己在這邊過得很好,讓家裡人千萬不要擔心,而在去年712礦難時,我們也曾被短暫的調離了礦場,直到礦難發生後的十多天,我們才知道礦場老板和那些無良媒體聯合起來編造謊言,隻告訴外界,礦難死了極少數的幾個人而已,什麼救援行動現場直播都是假的,這樣一來,礦場老板能掩蓋真實情況,而媒體也得到了想要的收視率。”

馮勇說話的語氣淒涼無助,好像在礦場裡生活的這些日子讓他都感到絕望。

這時候,旁邊的唐鳳儀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枚水果糖,這原本是她在來塔裡縣的路上,自己買來打發時間吃的小零食,現在她將糖果遞給了眼前這個男人。

看著唐鳳儀手裡的水果糖,馮勇眼眸顫了顫,隻是稍微猶豫了兩秒,他就接過水果糖咬開了包裝袋塞進了自己嘴裡。

也不知道他有多久沒吃過水果糖了,此時他嘴裡是甜的,可心裡的苦卻不是其他人可以體會到的。

“那你這次從礦場逃出來,難道不怕礦場的人找到你的家人嗎?”李蕭陽倒是顯得很冷靜,疑惑地詢問著。

其他人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家裡隻剩下我娘一個人了,她身體本來就不好,我一直都很擔心她,可是礦場裡的人卻已經有兩年時間沒讓我打電話回去了,無論我怎麼求他們,其他人都可以打電話回家,就我不行,所以我有些擔心……。”

說到這裡,男人又哽咽了起來,他使勁的抹掉淚痕,然後說道:“不管我娘是死是活,我就想要回去見她一麵,如果她還活著的話,我就帶她一起逃,隻要能離開二畝溝,離開塔裡縣,不管去哪裡都行。”

說著,他又看向了旁邊抽著悶煙的曾家輝。

他知道,眼前這些人當中,曾家輝就是那個領頭的人。

曾家輝也明白他的意思,於是問道:“你母親叫什麼名字?”

隨後,馮勇就將自己母親的名字說了出來,曾家輝立刻看了李蕭陽一眼,李蕭陽當即點了點頭,隨後他便走到隔壁房間去打電話了。

片刻功夫後,李蕭陽才回到這屋子裡,衝著曾家輝遺憾的搖了搖頭。

馮勇還不知道李蕭陽這是什麼意思,於是目光在曾家輝和李蕭陽二人的身上來回掃視著。

李蕭陽這才將手機遞給了馮勇,說道:“你看看這些信息能不能跟你母親對的上。”

馮勇拿過手機,然後赫然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正是關於自己母親的一些信息,不隻是名字,照片、住址以及身份證等等信息都對上了。

而這是醫院方麵的一份死亡人員報告。

在兩年前,馮勇的母親就因為肺炎送去醫院,最後還是沒救回來。

在這一瞬間,馮勇整個人的情緒崩潰了,他看著手機上熟悉的照片大哭了起來,就像是個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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