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的小屋裡。
“媽,我回來了
溫暖打開燈,又是熟悉的母女對視,每天都是如此。
作為溫暖最親近的人,王亞琴最能清晰感受到她的變化。
女兒表情依然冷漠,但目光已經不再迷茫。
好像……突然就不一樣了。
王亞琴稍稍欠了欠身子,略顯疑惑:
“小暖,今天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看著自己的媽媽,溫暖目光也有些複雜,她稍稍歎了口氣,坐到了床邊:
“嗯,今天發了兼職的工資
錢是英雄膽,錢是脊梁骨。
這兩句話是很多男人的箴言,但其實對於女人來說也並無二意。
溫暖這一個月的薪水超過6萬,即使沒有保險,也不夠穩定,但錢本身足夠多彌補了一切。
有了錢就有了底氣,這件事情對於女生來說也是一樣。
“兼職的工資?這都要高考了,你還做什麼兼職?
你知道高考對你來說有多重要嗎?”
提到高考,溫暖目光有些莫名,她點點頭:
“我知道,媽,高考,是我命運的抉擇
王亞琴並沒有聽出溫暖的話外音,這樣評價高考在她看來也沒什麼問題。
“你知道還去兼職?溫暖,你要是高考失利,這輩子可都完了
溫暖定定的看著母親,沒去爭辯,隻是默默啃聲:
“媽,我們家需要錢,你手術也需要錢
“伱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媽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生硬,爭吵,冷戰,幾年的時間,溫暖發現自己和媽媽之間已經很難進行有效溝通了。
每一次的對話,不是吵架,就是各說各的。
今天也沒什麼區彆。
“媽,你是我媽,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心臟瓣膜手術需要很多錢,我需要賺錢
“這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嗎?再說了,你兼職一個月才能賺多少錢?”
“5萬多
聽到溫暖說出的數字時,王亞琴明顯愣了一下。
“你說……多少?”
“我這個月賺了5萬多,我查過了,你手術差不多要20萬。
我很快就能湊齊你的手術費,到時候我們去找金陵的專家……”
啪!
在溫暖說到一半的時候,王亞琴的巴掌已經甩在她臉上。
溫暖呆呆的坐在床邊,白皙的臉蛋很快紅腫,這一巴掌屬實不輕。
“……”溫暖沉默了下來。
沒在這個時候反駁母親,也沒去解釋,她習慣了。
在珍珠市,王亞琴實在想不到什麼樣的工作能賺5萬多。
在上著學的情況下,兼職一次性領到這麼多薪水,能是什麼好事?
看著日漸靚麗,明豔動人的女兒,哪怕這次的摸底考試溫暖依然是斷層第一。
王亞琴還是不由自主會往不好的方麵去想,言辭也變得惡毒:
“你上哪弄的這麼多錢?你說,你是不是去坐台了?還是被人包了?
是不是季風?還是什麼彆的老男人?
溫暖我告訴你,我們家可以窮,但窮的要有骨氣。
你要是跟你爸一樣做了不要臉的事情,那你以後就彆認我這個媽
和爸爸一樣,不要臉的事情?
爸爸當年是做了什麼來著?
幫廠裡訂購油漆,然後被媽媽舉報?
她依稀記得,爸爸訂油漆的時候,是他們家生活最好的時候。
麵對母親的質問,看著她越發激烈的態度。
溫暖眼裡的光逐漸熄滅,語氣也變得異常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