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你就那麼恨她嗎?(2合1)(1 / 2)







看到一身紅裙的溫暖彎起嘴角時,許久未見自己女兒的王亞琴。

也莫名感覺到一種名為氣場的東西存在……

“溫暖!”

什麼叫做氣場?

這一點眾說紛紜,有人說,氣場是指一個人氣質對其周圍人產生的影響,是對人散發的隱形能量的描述。

它和底氣,地位,財富,權力,美貌息息相關。

在溫暖的感受中,氣場的描述有些虛無,但卻存在。

因為每次季風認真起來的時候,她都能感覺到季風的氣場,讓她安心,也讓很多人害怕。

就像是老板走到公司裡,即使沒有說話,也會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溫暖對氣場的掌握,其實很早。

就是上學時,她發現自己隻要足夠冷漠,找上自己的麻煩就會減少很多。

這是溫暖自己最直觀的感受,卻也是她最早對氣場這種東西的粗淺使用。

而和季風在一起後,季風對她的教導幾乎可以說是全方位的,從職場內容,到衣品造型穿搭,再到領導者的氣場培養,季風全部都會悉心教導她。

氣場一直都是可以培養的。

眼神冷漠,目光堅定而直接,永遠不要猶豫和躲閃,目光所及之人,要麼不敢直視,要麼看向彆處。

聲音飽滿,即使是女性也要中氣十足,氣息平穩,而不是嗲聲嗲氣。

除此外,平靜的表情,隱藏在心裡的想法,還有直麵問題的態度,都很重要。

溫暖很聰明,所以季風教的她都會記住。

脆弱的花苞被養成玫瑰,現在便是綻放的時刻。

“好久不見了,媽,近來身體可好?”溫暖的聲音很平穩,也聽不出喜怒哀樂,讓人琢磨不定。

按照慣例,王亞琴想要說點作為母親的硬氣話。

可她看到溫暖就這麼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時,那些所謂的硬氣話,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王亞琴很不喜歡這種被溫暖死死壓住的感覺。

她看向身旁,身邊的幾人神色各異,其中最為高大的竇丁,已經默默的走到溫暖身後,挽起雙手,麵無表情的站立。

他的神態其實和溫暖有幾分相似,沒辦法,都是一個老師教的。

拋開竇丁不談,保姆小吳和葛雲潔兩人的態度,就沉默了許多。

她們默默的跟在王亞琴後麵,卻不敢吱聲。

尤其是葛雲潔,剛才在光華小區搬家時,身上的那股子活潑勁早已蕩然無存,目光裡甚至出現了閃躲和畏懼。

不知怎麼,王亞琴看到這樣的葛雲潔,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自己都感覺滿意,聽話的小葛。

卻對一直不聽話的女兒充滿敬畏,怎麼想都很不舒服。

她深吸了一口氣,擺足了姿態,想要展示一下作為溫暖母親的權威,便對葛雲潔和小吳揮揮手:

“小葛,小吳,你們兩個彆在這裡傻站著了,先去忙吧

葛雲潔抬頭看了一眼王亞琴,又看了一眼溫暖,隨後重新低下頭,完全沒有移動的意思,就這麼默默的站著。

而保姆小吳的表現就更直白了,直接站在原地裝死。

她們兩個人都是明白人,這種表現隱藏的信息已經非常明顯,在這個家裡,她們需要聽家主的,是家主給了她們一份優渥的工資。

家主有兩人,男主人季風,女主人溫暖。

而王亞琴,並不是女主人。

如果連這點事情都拎不清,那這工作也就彆做了。

“你們兩個沒有聽到我說話嗎?”

王亞琴見兩人不動,更是火起,可她一出聲,小葛和小吳就直接原地裝死,就好像真的沒聽到一樣。

這時候,沙發上的溫暖才放下手中資料,很平靜的對兩個保姆擺擺手:

“好了,都彆裝傻了,我媽的話都不回,是不想做了嗎?”

“沒有沒有,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記住,以後我媽說話還是要正麵回應一下的,收拾收拾,做飯去吧

“是,小姐

“是,溫總想吃什麼?”

溫暖做出了沉吟狀,思索片刻後才開口:

“我媽今天來,她喜歡吃蘿卜燒肉,幫她弄一個吧

“好的,我去買

“嗯,去吧

兩人見溫暖擺手,這才如釋重負從客廳離開,似乎是想要遠離這對母女交鋒的環境。

王亞琴見狀,胸口一陣起伏。

如今的溫暖,真不一樣了……

上次回家時,她還有一些偏激,但如今的她從容有度,短短半年時間,又成長了非常多。

她喜歡控製欲,喜歡獲得控製欲。

無論是保姆小吳,還是葛雲潔,都滿足了她對控製欲的強烈需求。

給了她一種上位者的錯覺。

她可以隨意的讓小吳和小葛做事,而她們隻會哄著她,就像是小時候的溫暖那樣,無論她怎麼要求,溫暖都會乖乖的順從。

那是權力的滋味。

可在遇到溫暖之後,那種無形的權力就被剝奪了,而且是被自己的女兒剝奪的。

這才是讓她感覺到不適,甚至憤怒的地方。

那個曾經聽話的女兒,上次回來就變得讓她感到陌生,而這一次,她已經有種完全認不出的感覺了。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他吧?

季風?

強行壓下心裡的不適,王亞琴在溫暖麵前還是能夠保持鎮定和風範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語氣還是那麼的生硬,那麼的理所當然。

不過這次溫暖並沒有進行對抗態度,而是對著她拍了拍一旁的沙發。

“媽,坐下聊

“我問伱話呢,溫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一句話說不通就會立刻上火、動怒。

有很多父母都是這樣,隻是大部分不至於像王亞琴對溫暖這麼的極端。

但這次溫暖是微微眯眼,翹起腿,雙手環抱:

“媽,你知道麼,我平時在公司裡的時候,是不喜歡有人這樣跟我說話的,他們也不敢

“額?”

王亞琴愣神間,一旁的竇丁突然開口:

“大嫂讓你坐下呢,聽到沒?”

突如其來的大嗓門把王亞琴嚇得一個激靈,她滿臉錯愕的看向竇丁,隨後很自然的坐在了沙發上。

坐下之後才感覺有些不對勁,隻是她也不敢再起來了,畢竟竇丁還在瞪著她。

另一邊,溫暖“責備”的看了一眼竇丁。

“竇丁,那是我媽

“對不起,大嫂

竇丁有些羞愧的撓撓頭,在溫暖麵前,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不過這孩子2米高,200斤,就有點駭人了。

溫暖收回了目光,輕輕擺手:

“算了,以後注意一點

“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注意

溫暖結束了和竇丁的對話,才將目光重新移回王亞琴身上,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回來有幾天了吧

“幾天了?那你人呢?乾什麼去了?怎麼不回家?”

“媽,病態中的家庭如履薄冰,全是悲劇,而沒有避風港的小孩,是不期待回家的

聽到溫暖第一次在王亞琴麵前,直言自己的家庭就是個悲劇,王亞琴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但更多的還是惱火。

她對這件事情的主要關注點,還沉浸在溫暖幾天都沒有回家這裡:

“你一個姑娘家,幾天不回來,你去哪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在溫暖的麵前也越來越收不住。

可麵對王亞琴的質問,溫暖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態度,卻沒有隱藏的意思:

“回來之後我不太想回光華小區,那裡不好的回憶太多了,乾脆就在季風家裡住了幾天,順便找了棟新房子,怎麼樣,媽,喜歡這裡嗎?”

“不是說房東要收房子?”

“那破小區怎麼可能收房子,是我讓他們騙你的,媽

騙你的!

騙騙騙騙騙騙你的……

這句話不斷在王亞琴耳朵裡回檔,自己看中的小葛,小吳,都可以為了溫暖而欺騙自己嗎?

等等!

“你剛才說,你在季風家裡住了幾天?”想到剛才溫暖說的這句話,王亞琴感覺自己目眥欲裂。

“嗯溫暖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溫暖,這幾天,你,你們做了什麼?”

“我和季風是情侶,我們以後是要成為夫妻的,當然是做夫妻之間應該做的事情

“溫暖,你們還這麼小,你怎麼能……”

“怎麼,這種事情你又想為我做主了?給我找一個符合你心意的人?比如一個教師職編,或者一個公務員?

我知道媽媽就喜歡那樣的男人,年紀大點的那種,穩重,對吧?”

溫暖的語氣和言辭充滿調侃,這是以前從未曾有過的態度。

也深深刺痛了王亞琴。

公務員,編製,穩重……

這些其實就是她內心深處一直所向往的東西,也是她一直在溫暖麵前反複提及,強調的東西。

早在溫爸爸還在的時候,或許這些東西就已經被提及。

隻是這些王亞琴所渴望的事情,一直都被她深埋在心底,從來都沒有在彆人麵前說出來過。

也就溫暖這樣和她一起生活多年,又心思細膩的人,才會有所察覺。

“溫暖,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哦?我說的不對嗎?人終會被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對於媽媽來說,又何嘗不是一樣?”

王亞琴尋求一份穩定的編製,在她們這個年代並沒有錯。

甚至可以說是正確。

但這種正確不應該成為束縛一個家庭的枷鎖,牢籠,不該成為把家庭拖入深淵的那隻惡魔之手。

這才是溫暖想清楚一切之後,真正對母親不滿的地方。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王亞琴幾乎尖叫起來。

“如果媽媽真的很想要一個有編製的家庭,追求穩定,那就應該直接去找一個有編製的男人結婚,而不是去逼我爸。

但你把這個念頭化作了自己的執念,毀了這個家,然後又把它藏起來,作為自己最深處的秘密。

直到我,我的成長,讓你看見了實現這個願望的機會,你又把它拿出來,對嗎,媽媽?”

“我都是為了你好,我讓你胡說!”

惱羞成怒的王亞琴突然伸手,一巴掌朝著溫暖臉上甩去。

啪!

打向溫暖的巴掌被人穩穩接住,就像是剛到大學時,那場雨中,歐少瑜伸向溫暖的手一樣,被季風穩穩的接住。

這本來就是屬於溫暖和季風的男女混合雙懟。

上半場結束,下半場開始。

“怎麼了,阿姨,火氣這麼大?”

季風一身襯衫正裝,筆挺的站在了溫暖身旁,溫文爾雅,卻不容拒絕。

“季風!”王亞琴的瞳孔收縮。

季風沒有用很大的力氣,但她卻有點掙不開。

不過小季也沒有一直和丈母娘握手的習慣,對王亞琴微微點頭示意後,就鬆開了。

人家是有心臟病的。

就算有再多不滿,也不可能邦邦給人兩拳吧……

“回來了?”溫小暖笑了笑,好似對於季風幫她擋事很是理所當然,她甚至沒有從沙發上起身。

“嗯,去看了一下工作室,他們已經停止使用我們的名號了,還算不錯的結果

季風一邊說著話,一邊拆下了自己的領帶,遞給溫暖,夏天帶著領帶很熱,很不舒服。

溫暖順手接過領帶,隨後整理好,放在了一邊。

兩人之間的感覺,就像是相處多年的夫妻一樣。

和諧,融洽,自然。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東西,始終是相愛。

王亞琴越看越不舒服,她直接望向溫暖:

“溫暖,我們走

溫小暖眨了眨眼,沒有理會王亞琴,從季風回來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不需要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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