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又不是傻白甜，當然明白，季風這種時候帶她去鹿家嘴，絕對不是跟著人流瞎逛的。
他根本就不喜歡逛街！
所以這次去鹿家嘴，肯定有其他目的！
之前季風就和她聊到過買房的事情。
隻是最近這段時間，公司忙，學業忙，就一直耽擱下來。
她原本的想法是過年時間，有空了再去好好看看，物色一套房子。
但鹿家嘴那種地方……
“季風，你是不是要帶我去買房子？”
“啊，這都被你猜到了？我老婆真聰明！”
溫暖嘴角抽了抽，但表情還是有些糾結的，不過自閉少女似乎很快就想到了解決辦法：
“現在公司的資金問題依然很嚴重，用我的錢吧
季風敲了一下溫暖的額頭。
“剛才還誇你聰明，現在笨死了！”
溫小暖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擁有了什麼，他又擁有了什麼。
指尖，早就不是曾經那個期期艾艾的小公司了。
“哪裡笨了？”
“我這可是婚前財產，懂嗎？”
“這樣麼？”溫暖的目光有些懷疑。
而且她還懷疑對了，因為季風本來就打算寫溫暖的名。
其實寫誰的名都無所謂了，隻是溫暖跟著自己那麼久，他單純的想要那麼做而已。
“走吧，繼續待在這裡有點浪費時間！”
“大晚上的去看房子啊？”
“這樣的單子，銷售根本不會在意時間的
“那，好吧
和自己料想中，季風火急火燎的帶她去看房子不同，季風把今天晚上的節奏，放的很慢。
因為限行的緣故，季風騎著自己的綠源小龜王，帶著溫暖一路騎行，來到了鹿家嘴外圍。
平安夜的街道上，城市裡的街頭巷尾都洋溢著溫馨和歡樂。
燈火輝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們穿著暖和的外套，手牽著手，漫步在街角巷尾，一路遊蕩。
偶爾喝杯熱騰騰的巧克力，偶爾把臉貼在一起說些甜蜜的話語。
小排檔裡飄著微妙的香氣，招牌上五顏六色的字體閃爍著晃眼的光芒，掩蓋了通往喧鬨背後的真相。
教堂裡傳出悠揚動聽的讚美詩，聚集著一群信仰的群眾，在心靈深處尋找那份平靜與內心的安寧。
迎麵而來的路燈下，他們靠著樹乾，摟著對方，欣賞著周圍璀璨的夜景。
徐徐的寒風吹來，披上厚厚工字毛衣的他們相互依偎。
“上去吧
“上去？”
一晚上的遊蕩，漫步，讓溫暖幾乎忘掉了自己跟著季風來到這裡的目的。
見季風指了指旁邊高聳的大樓，溫暖突然升起了一種不真實感。
“季風，不會是要買這裡的……”
“哦，又被你猜對了呢季風一臉的隨意。
溫暖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能出聲，這裡的房子肯定很貴，甚至貴到離譜！
但兩人玩到這種時候，興致都很高。
她不想讓季風掃興。
“那就上去看看吧
柔軟的手指被季風一把抓住，溫小暖整個人都被拽進了大樓裡。
一進門，就有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士迎了上來。
他大概30多歲，留著小胡子，看起來很正式，人也很客氣：
“季先生，這位就是夫人吧？我是周凱，您好
聽到周凱這麼問，季風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將目光移向溫暖，似乎是想讓她自己來回答這個問題。
溫小暖抿了抿唇，雖然心裡有些害羞，但好在這裡人不多。
回應了一下季風的目光後，溫暖對著周凱點了點頭：
“我是，你好
大方的承認了夫人這個身份和稱呼，溫暖的情緒反倒是比之前平靜了許多。
可隨後，她又驚了。
因為周凱遞過來一串鑰匙，然後畢恭畢敬的朝著她躬了躬身：
“既然如此，那我不打擾季先生和夫人了，今晚是平安夜，願二位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溫暖：？？？
盯著自己手中的鑰匙，溫小暖徹底懵了。
不是看房子的嗎？
銷售怎麼走了？
怎麼，不怕他們偷東西的？
“季風，我們這……”
“愣著乾什麼，走吧季風忍了一下自己的笑意，繼續拽著溫暖，走向了電梯。
“哪層溫暖有些狐疑的看著季風。
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也不知道季風是什麼時候瞞著她做這些的，自己都不知道……
“頂層
“頂層？”
“嗯，去吧
溫暖照做，按下了頂層的電梯按鈕，看著電梯一層層向最高層靠近，她的心，突然跳的有些快。
叮咚！
電梯停靠，在季風鼓勵的目光下，溫暖轉動鑰匙，打開了頂層唯一的雙開門。
暖色的燈光悄然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間巨大的客廳。
房間呈現出一種高雅、奢華的氛圍。
室內裝飾簡潔大氣，灰色大理石地麵與白色邊框的牆紙相得益彰，搭配著木質家具和柔軟的沙發，彰顯著主人對藝術和品味的追求。
透過兩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遠眺陸家嘴的繁華景象，高樓聳立，江水流淌，繁華與寧靜在此交彙。
平安夜下喧鬨的人流，就如同腳下的螞蟻一樣。
兩人緩緩的看著這棟房子，樓下，廚房，臥室，一直到樓頂天台。
站在天台的邊上。
盯著遠方，望著腳下，溫小暖已經呆了……
有人出生在偏遠的小山村，但也有人出生在鹿家嘴的最頂層。
而如今的她，也站在了彆人口中的頂層這裡。
“季風，這裡……”
“嗯，我已經買下了
“真買了？”
“真買了！”
溫暖：o(￣ヘ￣o＃)！！！
自閉少女的眉宇漸漸皺起，隨後猛然轉身，拽住季風的腰，然後用腦袋狠狠撞了他幾下。
“呃，內傷了！”
季風捂著胸口，倒在了露天沙發上，順勢一帶，就把溫小暖帶進了自己懷裡。
“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跟我說一聲！”溫暖真的有些生氣。
可季隻是緊緊抱住了她，附在她耳邊輕聲：
“因為還有……喜歡
“什麼還有喜歡？”
溫暖疑惑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學校裡，季風賣的關子，還有沒說完的話。
這一刻，被蒙在鼓裡的不滿，瞬間就消失了。
隻剩下了心中的柔軟。
她把頭塞進了季風懷裡，但季風卻在這時候站起身，拉著溫暖來到了天台邊上：
“溫暖，我們確認戀愛關係的時候，你難道沒有想過告訴其他人嗎？”
聽到季風問出這個問題時，溫暖的臉蛋唰一下就紅了。
怎麼可能沒有呢？
她當時的想法其實特彆單純，簡單，現在回想起來甚至有點搞笑。
那就舉著個喇叭，站在女生宿舍的樓下，大聲喊：
“季風現在是我男朋友，我是他女朋友了，你們以後都注意點！”
強烈的占有欲，讓溫暖總是去想這種充滿羞恥感的事情。
但更為強烈的羞恥心，又阻止了她去做這種事。
人心真的是很複雜啊！
“想過，我希望彆人知道，我是你的女朋友，也希望他們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
說出這話的時候，溫暖很認真。
而季風見到溫暖大方的承認，心裡並沒有出現得意的情緒，反而變得有些柔軟。
原因也很簡單……
他摸了摸溫暖的頭發，然後把人拉到自己的懷裡，為她阻擋一下寒冷的夜風。
“我也是啊，想對全世界大聲說愛你！”
“對，全世界……”
“雖然想法是這樣的，但實際恐怕不能這麼操作，畢竟我們現在的身份有些不太一樣了。
這個世界上仇富的人是很多的，大部分普通人生活的都很辛苦。
對於有錢人，對於資本，無論你有沒有做錯事，隻要看到你過的不好，他們就會很開心。
這種時候，我們更要保持住自己的神秘感，這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
所以，我也隻能小聲了……”
“小聲？”
“嗯，小聲
說著，季風便把嘴唇印在了溫暖的脖頸處，狠狠的吸了一口，第一次在溫小暖白皙脆弱的皮膚上，留下了一個自己的印記。
隨後又小聲道：
“我真的好愛你啊，溫小暖！~”
……
同樣都是平安夜，卻不是每個人都在幸福。
就比如在此時帝都郊區的某個墓園裡。
沐晚秋獨自一人站略顯空曠的墓碑前，盯著母親的彩色遺照，悄悄放了首歌。
《半點心》
雖然這是一首沈玲很喜歡聽的歌。
但深夜，墓園，獨自一人，總是會這一幕披上一層恐怖的色彩。
很隨意的靠在墓碑旁，沐晚秋搓了搓自己掛在胸前的小瓶子。
瓶子裡，裡麵裝著灰白色的粉末。
她輕聲呢喃著：
“小時候我特彆討厭小姑，她總是愛挑我的毛病，總是會數落我。
所以我一看她就躲，我一直都不明白，我們去魔都之後，她為什麼總喜歡來魔都和我們這邊聚聚。
是長輩們的關係好？又或者特彆惦記我爸這個哥哥？
不知道呢，我隻記得曾經小姑不施粉黛的樣子……
可她今天搽粉底了，搭配著豔粉色。
其實好醜，但我還是不留餘力的誇獎她，跟她說，下次我再帶她紋個眉就更漂亮了。
小姑還問我在哪紋的，嗬，時間真快啊，一眨眼我都成大人了。
我竟然在為長輩欣慰，勸慰她家裡其實沒什麼事，明天我甚至可以陪她去燙個頭發。
她明明比你還小了好幾歲啊！
可是……
那鋒利的溝壑鑲，在她眼下簡直像棕線縫在暗黃的皮上。
像橘子皮上，多了一些明眼人都能看見的疤。
我印象中，小姑一直都是很漂亮的，怎麼一轉眼，就成這樣了呢？
她今天在飯桌上，眼圈紅了又白，唇角抬了又停，聊著自己結婚之後的事，情到深時，忍不住絮叨著舊瑣事。
無非是姑父的事，男人的事，女人的事。
說多了就有點尷尬了。
小姑沒有孩子，所以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也許是因為我成了家主吧。
吃完飯的時候，她居然和傭人一起收拾了碗筷，好像很熟練呢。
看她那樣，一些瑣碎的事情我也搶著做了，真有點不習慣。
她走之前感激的捏了捏我的手臂，握的有點緊。
眼神裡是一些我讀不懂的東西。
其實今天的雪不大，我明明可以送送她的，可是過去的那些習慣，讓我說不出話。
她走遠時，我看到了很多白色。
也看清楚了，那不是雪花而是頭發。
好吧，最後我也得承認，我隻是不想承認小姑也老了，畢竟她和你一直都是姐妹……
媽，其實我早就不討厭她了。
我這麼說，你會高興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