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溫暖和竇丁他們的最終方向當然不一樣。
季風溫暖兩人準備去過一些慢節奏的生活,反正也不差錢,那就過一些讓人隨心所欲的二人世界,享受一下生活的消遣。
度蜜月嘛,時間不會太短,也不會太長。
畢竟公司的事情,他們現在還沒有辦法完全放手,隻能陸陸續續的交接給經理人。
所以蜜月的節奏不會太快,也不能隨時隨地的玩失蹤。
而竇丁他們就不一樣了。
他已經和季風說好,辭去了公司的職務,隻留下了名譽職級,還有自己的股份,做了個閒散股東。
季風對他高管的身份有所保留,免得過幾年回來之後,竇丁無事可做。
不過竇丁這一次真的算是拿得起,放得下。
他很清楚自己所獲得的東西,很多都是季風的福澤,而自己的努力,也是因為指尖老板是季風。
從指尖賺的錢已經很多,多到以他的消費,隻要不沾賭,根本不可能花完。
所以他很果決的放棄了職務保留,把機會留給新人。
這一次,他竇丁要帶著自己喜歡的人,去環遊一番祖國的大好山河了!
“當然可以,我的車門,永遠都會為大哥敞開。”
“彆這麼說,都是有老婆的人了,以後可得顧家點。”
“唉,好!”
季風和溫暖上了竇丁的大車,這是輛竇丁心心念念,然後和劉程程精心挑選的房車。
海藍色的裝修,卻配上竇丁粗獷的樣子,多多少少有些不搭。
兩個妹子在車後麵聊著些閨房密事,情感八卦。
兩個漢子坐在車前,聊著軍政幻想,星辰大海。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內容,每個人的話題。
這一路很長,卻也不長。
溫暖沒有來打擾季風,劉程程也沒有來打擾竇丁。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他們都知道,上了這輛車,走完這段路,大概就要到分彆的時候了。
每個人都會遇到分彆,這在我們的生活中,早已習以為常。
隻是麵對分彆時,還是會有些傷感。
就如此時此刻。
到了杭城,下了車,一起遊玩了西湖,一起觀看了景點,一起吃了頓西湖醋魚。
主打一個不信邪。
但不信邪也得信了,好難吃。
他們終究還是要上路,他們終究還是會有分彆的時候。
竇丁在杭城駐留了很久,久到即使劉程程沒說話,他也感覺不能再繼續逗留時,才對季風開口:
“大哥,接下來,我們好像不順路了。”
淩晨的鐘聲響起,迎著秋日的月華,季風麵帶笑意的點點頭。
“那就下個路口再見吧。”
竇丁聞言愣了一下,許久才後知後覺的笑了起來:
“嗯,聽大哥的,那我們就下個路口再見吧。”
竇丁和劉程程終究是上了路,季風和溫暖也正式開始了自己的蜜月之行。
“季風。”
“嗯?”
“你看起來不怎麼難過,至少,要比上次好了很多。”
“是嗎?”
“是的,我之前還擔心你會不會因為和竇丁分開很傷感,所以一路上都不怎麼去打擾你們。”
“分開也沒事。”
“這樣?”溫暖笑了笑。
“嗯,下個路口會再見的。”
……
杭城,沙城,山城,川蜀。
季風和溫暖的足跡穿越過很多個城市,他們沒有去趕著趟打卡,而是隨心隨意的走著,品嘗一下這幾個城市的美食,去一些人少的地方,感受一下當地的風土氣息。
然後找家真正的民宿,在山川上,在溪流邊,在叢林中,畫一些畫,釣釣魚,唱唱歌。
蜜月,是隻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沒有人打擾的世界。
一路來到川蜀的某個郊區,溪流的邊上,季風輕輕的將溫暖抱住,低聲重複著自己心中的雀躍和喜歡:
“溫暖……”
“嗯,我在呢。”
“我愛你!”
溫暖聽到了季風的呼吸,就如同這山間與溪流的微風一樣,沁入人心。
讓她感覺到被籠罩,甘甜。
“我愛你。”
同樣的話,同樣的意思。
但這卻是最直白的回應,也是季風最想聽到的話語。
季風會在無人的山間,將頭埋在溫暖的懷裡,將鼻息藏在兔兔之間,釋放著自己的天性,溫柔,還有如同小孩子的一麵。
溫暖也會在這種時候溫柔回應,稍微展示一下自己的母性。
他們在很多地方留下了自己的痕跡。
姻緣樹,真情鎖,紅繩,樹洞,總之,隻要是能夠留下痕跡的地方,他們都像是普通情侶一樣,在這些地方留下痕跡。
留下屬於他們的情緣。
蜜月的時間其實很長,將近兩個月之久,但對於身處快樂的人來說,兩個月的時間也依然短暫。
按照行程,他們還要去一次九寨溝,川蜀之行就算結束了。
等結束了川蜀之行後,他們就要回到魔都。
接下來他們要進行一些公司戰略方向上的布局,定義,然後還要進行一些工作上的大交接。
“嗯。”
兩人的默契,讓他們早就不需要為彼此的行為做出太多解釋。
很多時候一個眼神就夠了,就比如現在。
沿途返回城市,安排葉雨薇幫他們訂之後幾天的機票。
當他們正準備搭乘車子前往九寨時,溫暖突然接到了一通有些焦急的電話。
是溫暖安排照顧溫爺爺的醫院打來的,溫暖也做好了備注,在看到顯示通訊錄名的時候,她明顯緊張了一下。
“王醫生,有什麼事嗎?”
“很抱歉溫總,可能打擾了你和季總的蜜月,不過現在實在沒什麼辦法了,伱爺爺沒有其他的家屬,我隻能聯係你。”
聽到醫生這麼說,原本還算淡定的溫暖,這會兒表情立刻揪了一下。
她的親人本來就很少,除了季風之外,爺爺便是她最為在乎的人。
原本以為爺爺的病情穩定,采取了保守治療後,她才能安心的結婚,蜜月。
現在聽醫生語氣,爺爺的情況一定是惡化了,醫生做不了主,才會主動聯係到她。
“我爺爺的腰椎增生惡化了麼?”
“也不能說是惡化吧,溫總,隻是保守治療已經無法壓製你爺爺的病狀了,他最近這幾天都在吃止痛藥,這肯定是不行的。”
止痛藥?
哪怕溫暖對於醫學方麵的問題一知半解,也知道止痛藥這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
國內不比國外,很少會有止痛藥濫用的情況。
哪怕布洛芬那種,國內東西吃的都不多。
一般來說,都是很多病症到了後期,完全沒有治愈可能後,用來讓患者舒服一些的藥物。
現在爺爺的情況,已經到了吃止痛藥的地步,那隻能說明非常嚴重了。
“我爺爺之前的狀況不是還可以嗎?怎麼突然就……”
“溫總,腰椎的增生反應,其實還是要看臨床和患者情況,其實你爺爺的增生很多,多到片子上都能明顯看出來有問題。
隻是他一直說自己疼的不厲害,你們兩人都偏向於保守治療,所以我這邊才提議保守治療觀察情況。
現在看來,你爺爺之前……應該是對自己的病情有所隱瞞的。”
“隱瞞?”溫暖張了張嘴,隨後又重新閉上。
她一直都很聰明,其實隻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猜到爺爺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情況。
脊椎手術的風險一直都很大。
哪怕是年輕人,中年人,能不動就不動,溫暖自己也是這樣考慮的,這沒什麼問題。
當時自己和季風結婚在即,如果爺爺動手術的話,風險不說。
萬一出了點問題,那她還有心情結婚,然後和季風去度蜜月麼?
不用想,肯定沒有。
而且季風也會陪著她,一直照顧爺爺,直到爺爺康複,或者……
爺爺肯定不希望自己這邊中斷婚禮,所以才會隱瞞。
想清楚事情的緣由,溫暖這邊也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醫生,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嗎?”
“嗯,壓迫神經了,這種痛苦很難形容,溫總,很抱歉。”
“這不是你的問題,醫生,你先穩住我爺爺的情況,我很快就回去。”
“好。”
掛斷電話,溫暖把目光轉向了季風:
“季風,我爺爺出了點問題。”
季風頓了頓:
“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我得回去。”都這種時候了,溫暖還是詢問和歉意的眼神。
季風啞然失笑:
“我知道了,你不用這樣看我,玩什麼時候都可以,爺爺重要,我現在安排一下,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