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何況,若女兒嫁給他,他再反對我開醫館,那時女兒又當如何呢?”
“將軍不是這種人。”
“無論他是不是,女兒都不想把夢想寄托在別人身上。何況,這次將軍要求娶我,也是因為自保。那下次若是他再有性命之憂,那又該如何了?”
宮宴那天的事情她也聽到別人議論了,也許細節有出入,但是大致是差不多。
司馬亦清之所以要娶她,是因為水越皇帝咄咄逼人,將他和宮內德妃聯係起來,要摳給他一個覬覦皇帝後宮之罪。
於是,她才被推了出來。
至於夏侯麟和墨修,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如果司馬亦清不推她出來,也就沒了後麵的事。
司馬亦清在皇帝那邊自身難保,若是她嫁了過去,萬一受了牽連怎麽辦?
“夢嬌,將軍於你有救命之恩,你這樣怕是會寒了他的心……”夏石提點說道。
夏夢嬌扯了扯嘴角,道:“父親,既然是救命之恩,那夢嬌自當好好珍惜這條性命才是對他的報答。若是隨意就舍了出去,豈不是辜負了將軍的一片恩情?”
夏石:“……”
明明這話聽起來就是白眼狼,可夏石也找不到話去反駁。
屋內沉靜了片刻,還是夏夢嬌開口:“父親可還有事?”
沒事兒的話她就撤了,千行那邊還等著呢。
夏石知道無法改變“女兒”的想法,問道:“何時啟程?”
“我與師父說好,十日後出發。”夏夢嬌回答道。
“好,那我讓你娘給你準備些東西。”夏石歎了一口氣,道:“原想著過了年咱們去周遊一番,沒想到……你卻要先走了。”
聽到這話,夏夢嬌心中有些愧疚,無論如何夏氏夫婦對她算是不錯。
自己這樣決絕要走,怎麽看都有點涼薄了。
“爹,一年後我學成歸來,咱們再一起遊覽山河,如何?”
“好……好吧。”
夏石點了點頭,隻是眼神裏卻沒有任何期盼。
一年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了。
到時候又是怎麽樣的光景,誰知道呢。
夏夢嬌從書房離開後,夏石專身對著屏風後行禮:“將軍——”
一雙黑色錦靴踏出,司馬亦清眉宇間一片冷色,“在人家心裏,我這個將軍是個自身難保的庸才了……”
夏石連忙跪下,低頭道:“將軍,小女隻是不懂事,所以說話不知天高地厚……還請將軍恕罪。”
“她說的是沒錯。”司馬亦清背著手走到書房門口,看著屋簷下剛剛出生的雀鳥,道:“若是一直這樣,我也以為自己是個自身難保的庸才了。”
“將軍……”
“好好為她準備,她走了也是好事。”
起碼,他不用擔心她的安危了。
……
千行聽到夏夢嬌為了他延期十天,歉疚萬分:“夏姑娘,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可以……”
她讓出了自己的閨房讓他住下療傷,又為他不顧清譽換藥治病,已是仁至義儘。
“你可以什麽啊?若是可以的話,我這些藥材不是浪費了?”
夏夢嬌一邊幫千行查看了下傷口,又喂了他湯藥,說道:“這十日我會給你配一些藥,等我走了,你再服用一段時間藥,應該很快就能痊愈了。”
她連走都在考慮他麽?
千行眼眶微紅,正要開口道謝,隻見她瞪著他,道:“不許說客套話啊,要不然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
千行被她瞪得臉一紅,呆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