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烈沒有著急催促,隻是自個從崔向東的口袋裡,拿出了香煙。</P>
看到崔向東的眼裡,帶有些許的不忍神色後,韋烈的目光,猛地森冷了起來:“兄弟,你還記得我以前對你說過。有些人,我不得不殺的那番話嗎?”</P>
“記得。”</P>
崔向東垂首,輕聲:“大哥,您不得不殺那些人,是因為隻有殺了他們,才能避免更多的人去死。”</P>
“做大事者!一定要時刻牢記,你不得不殺,不得不要,不得不放的任何一個人,都得站在萬千群眾的利益,以及我華夏的整體利益上!個人榮辱和我華夏,萬千群眾的利益相比,那就是個屁。這些話,我隻會和你說一次。”</P>
韋烈冷冷的說完,揮手:“你可以出去了。”</P>
代替崔向東出手的韋烈,終究不忍心讓他在死亡現場,看到四條生命即將被剝奪的殘忍一幕。</P>
“崔向東受教了。”</P>
崔向東對韋烈彎腰,轉身快步出門。</P>
始終挎著他胳膊的凱拉,也踩著血紅色的細高跟,哢哢的跟了出去。</P>
崔向東今晚受教很多。</P>
凱拉又何嘗不是?</P>
韋烈今晚的所作所為,更是讓凱拉頓悟了很多此前,並沒有意識到的東西。</P>
這也對她以後的道路,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P>
白家正宅外。</P>
黑影不住來回走動著,無視從裡麵走出來的崔向東倆人,任由他們快步下山來到了車前。</P>
崔向東倚在車尾,看著冷月下沒有一個人的粼粼海麵,點上了一根煙。</P>
受血腥和死亡的刺激,尤其韋烈做事的手段,和最後的警告,讓崔向東心中徒增說不出的煩躁。</P>
他一直以為——</P>
他敢用刀子紮破商皇的臉,敢用麻袋把趙劍沉河,敢把瘤哥造成壇子人,就已經是相當的狠辣。</P>
但他做的這些事,和韋烈不得不做的事情相比起來,叼毛都算不上。</P>
如果老美等人以高素質,重人之權講文明的方式做事,彆說是橫行全球了,早就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了。</P>
放眼古今中外——</P>
所謂的高素質,人之權,和整體的現代文明之花,其實都是由“不得不殺”來做養分的!</P>
可笑的是。</P>
彆說是現代了,就算幾十年後還有很多人,明明享受著“韋烈群體”的付出,卻大肆指責和鄙視這種行為。</P>
崔向東以前,也是這樣的人。</P>
當他終於頓悟了某些美麗花朵,都是靠殘忍殺戮來供養的真相後,固定的三觀受到強烈衝擊後,隻想煩躁的砸爛整個世界。</P>
問問造物主,為什麼要讓世界如此的殘忍?</P>
凱拉的聲音傳來:“心裡很煩?”</P>
崔向東點了點頭。</P>
凱拉說:“你大哥所做的一切,才是最正確的。如果他不這樣做,就可能會導致更多人的受傷。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從不尊重循規蹈矩的善良,卻會向冷血殘忍的強者俯首貼耳。就像幾十年前,如果老美沒有把小男孩送給東洋。一億玉碎計劃中,會有多少人死去?唯有拿得起屠刀,才能守護和平。”</P>
崔向東慢慢的看向了,戴著黑貓麵具的金發女人。</P>
金發女人卻柔媚一笑。</P>
轉身左手扶住了車尾,右手揪住了風衣:“親愛的,我想你需要我,來幫你迅速調整好內心的波動。”</P>
崔向東需要嗎?</P>
不需要嗎?</P>
“你還在等什麼?難道,你連開發的信心都沒有了嗎?”</P>
金發女人回眸,譏諷的笑道:“就這,還有資格讓華夏韋烈,為你雙手沾滿鮮血?”</P>
崔向東的眉梢眼角,劇烈抖動了下。</P>
噗!!</P>
他吐掉了煙頭。</P>
讓這輛紅色小跑的車尾,猛地下沉。</P>
啊——</P>
夾雜著痛苦,卻又歡愉的慘叫聲,被風吹出了很遠。</P>
來到了半山腰處。</P>
一個黑影高舉著單筒望遠鏡,呆呆的看著海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