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科檢查報告,確認有娠。
宋襄皺眉,眼神往下掃了下,時間是去年年初,應該是顧漣第一次懷孕的報告。
陸澤琛攥著化驗單,側臉在手電光照下,完全是青白的狀態。
宋襄對他是有鄙夷的,覺得他真的渣,就單孩子這一項,顧漣殺他千百次也不足惜。
可看著眼前這幕,心裡不免發酸。
挺拔英俊的男人垂著頭,所有的桀驁不馴都拋了個乾淨,就像是被逼到絕境的野獸,憑著本能找到了療傷的山洞,卻被迎頭又打了一記重棒。
她握著明信片,舉棋不定。
陸澤琛身子晃了晃,強撐著站起身子,走到了客廳坐了下來。
“你們倆來做什麼?”
嚴厲寒看了一眼宋襄,刻意說:“她來拿東西。
”
陸澤琛啞然。
坐在沙發上,脊背都難以挺直。
眯起眼睛,往臥室方向看了一眼,宋襄站在門口,隔著黑暗,她的身形跟顧漣相差無幾。
有瞬間的錯覺,好像那個人還在。
他自小生在陸家這樣的頂級門戶,又是家裡獨子,沒有嚴厲寒那樣的嚴苛家教,更沒有宮世恒一出生就必須承擔的複興重責,遊戲人間,本來就是老天爺給他的獨寵。
顧漣在他身邊五六年,用“溺愛”的方式慣得他迷了眼睛,以為自己永遠都會是她的世界中心。
冷不丁的,附屬品捅了他一刀。
他雖然疼,卻不僅是皮肉之痛,就連冷硬的心臟也受到了衝擊。
“她……家裡有人嗎?”
沉默許久,忍不住問宋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