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忽然鬆開了手,沒讓嚴厲寒的話出口。
“我有點累,想睡一會兒。
”
說完,背對著嚴厲寒躺了下去。
雖然是早就預料到的炸彈,但他們昨天還相擁而眠,今天就默然無語,還是讓嚴厲寒心臟抽動了一下。
他走不了了,無法向她解釋,也不想讓她一個人。
重新躺在她身邊,從後麵抱著她。
寂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已經一片漆黑,隻剩下花園裡的微弱燈光。
宋襄胸口悶得厲害,頭痛欲裂,悄悄掙脫身後人的懷抱,赤腳走下了床。
嚴厲寒沒睡,她知道。
可是她太難受了,感覺靈魂都要被撕碎了,腦子裡有兩道聲音瘋狂怒吼。
一個告訴她,不要胡思亂想,另一個告訴她,明明全是疑點,為什麼不深究。
走出房間門,樓下空蕩蕩的沒有人。
她赤腳走在地板上,涼意從腳心晚上走,渾身都涼冰冰的,仿佛一直在火上炙烤的心臟也稍微緩和。
給自己倒了杯涼水,仰頭,一口氣全都灌了下去。
喝得太急,嗆得滿臉通紅,劇烈咳嗽,嗓子和胸腔都像針紮一樣。
艱難地緩和過來,半條命都要被拿走。
撐著桌子邊沿,脹感從顱頂開始,逐漸往下,大腦的主控權好像已經不在自己手裡。
和之前所有的痛苦都不一樣,那些是亂,覺得自己永遠擺脫不了陰影。
這回不一樣,感覺腳下瞬間空了,一直往下墜,什麼都抓不住。
抬起頭,隔著頭發絲,看到了窗外投進來的月光。
她抬手抹去了嘴角的水跡,費力地往外走。
月色如水,照得整個花園跟童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