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
走廊裡,微弱的燈在上空儘力支撐,兩側的門都緊閉著,將外界的熱鬨都屏蔽在外。
男人坐在長椅上,手裡還攥著半杯香檳,腳邊一張紙靜靜躺著。
哐嚓。
杯子被大力壓迫,陡然碎裂。
門被打開,嚴鬆走進來,“少爺,先生和夫人到了。
”
嚴厲寒沒有動靜。
腳步聲靠近,不久後,麵前就投下了陰影。
“你這是做什麼?”嚴摯誠皺著眉道。
快要僵硬成石塊的人動了一下,抬頭看他,滿目陰森血絲。
“小嚴!”
安戌月驚呼一聲,立刻在他麵前蹲下來,“你怎麼了?兒媳婦呢?”
“她走了。
”
嚴厲寒說著話,眼神卻盯著嚴摯誠。
父子對視許久,嚴摯誠俯身,將安戌月拉了起來。
“島邊的烤魚快好了,你去給我和小嚴搶一條。
”
安戌月眨眨眼,察覺到不對,有點不想去,但她這些年被嚴摯誠領導慣了,撇撇嘴,還是去了。
側門關上,走廊裡又安靜下來。
“爸,你真的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嚴厲寒艱難提起嘴角,笑得冰冷嘲諷。
嚴摯誠注意到他腳邊的東西,俯身撿了起來。
迅速掃完,他額頭青筋有瞬間的暴起,隨即又被強行克製住。
“覺得我不該這麼做?”
嚴厲寒麵無表情。
“換作是你,你也會這麼做。
”
“換作是我,這種事根本就不會發生!”嚴厲寒陡然起身,瞪著血紅的眼睛,低吼道:“你他麼都做情聖了,就不能專心對一個嗎?!要不是你心智不堅,怎麼會有後來的事!”
嚴摯誠對上兒子厭惡的神色,麵上仍冷漠堅定,唯一能暴露他情緒的,隻有微顫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