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漣仰頭,瞥到他難看的表情,又說:“宮世恒留了好多血,他就在我不遠的地方,我一睜開眼,滿眼都是紅的。”
陸澤琛哽咽,將她抱緊了一點,觸到水溫似乎不夠熱,他纏著手指將水溫又調高一點。
顧漣麵無表情,說:“其實這次不是最嚇人的,我還見過另外兩次,更嚇人。”
陸澤琛沒張口,意識到她說這話的意圖,更猜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生年年那回,你跟我吵架,對我凶,把我一個人丟下。你不知道,你剛走,我就覺得不舒服。”
她抬起滿是水的手,撫上陸澤琛的臉,眼神怔怔地說:“羊水破了,還有血,好多好多,我以為我要死了……”
陸澤琛麵色青灰,緊緊抱著她,心中呢喃了一遍又一遍對不起。
“還有那回。”顧漣頓了頓,繼續說,隻是語氣明顯變冷,一字一頓,“你要我把孩子打掉。”
話音剛落,陸澤琛額頭已經出了細密汗珠,無力改變的痛苦刺激得他眼前發黑,心臟處連續抽痛。
顧漣說:“你不知道吧,沒成型的孩子打下來,叫做妊娠組織物。”
陸澤琛下顎繃緊,張了張嘴,“彆說了……”
顧漣搖頭,繼續說:“做*流的時候,那個東西會進入宮腔,如果流不乾淨,還要*宮。”
她眼中有淚,盯著陸澤琛的臉,一字一句,“我當時不懂,能不刮就不刮,其實可以吃藥。醫生說讓刮,我就做了。回來之後,特彆疼,疼得我一直罵你。”
“你還記得麼,後來你回來的時候,還說我……”
陸澤琛的心臟實在無法承受,隻能低頭,吻住了顧漣的唇。
她如果再說,真的能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