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昏暗的橙紅色籠罩著醫院後方的小小空地,路燈還沒開,到處都有點昏暗。
周棠用一次性筷子艱難地挑起最後一點雪菜肉絲,餐盒裡也就空了。
她又用力吸了一口酸梅汁,涼意從嗓子一路躺進胃裡,又快速傳達至五臟六腑,跳速異常的心,總算是逐漸平複了下來。
她靠在了座椅上,一手扶著腿上的餐盒,一手握著空了的塑料杯,開始發怔。
忽然,一陣用力吸酸梅汁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她詫異地回神,看向身邊的紀淮洲。
他一舉一動都很優雅,這樣用力吸冷飲,有點不合常理。
注意到她的視線,他很平靜地回看過去。
“你喝的時候也發出聲音了。”
周棠眨了眨眼,“……嗯。”
紀淮洲收回了視線,夾起餐盒裡的半個鹵蛋,放進了嘴裡,同樣結束的這頓簡易的晚餐。
周棠深吸一口氣,感受著腿部力量的恢複,撐起身子,把垃圾都收拾好,順便把紀淮洲的也拿走了。
她扔回垃圾回來,紀淮洲還坐在原地。
“教授,謝謝你今天幫忙。”
紀淮洲應了一聲,示意她坐下。
周棠重新坐下,腿部肌肉仍在泛著酸,坐下來,身體才得到支撐。
“當時就覺得不對,所以才帶著水果刀?”他忽然問。
周棠愣了下,隨即搖頭。
她說:“我去陌生的地方,或者身邊的人不可靠,都會帶防身工具,除非帶不了。”
紀淮洲看了她一眼,不太理解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怎麼會這麼沒有安全感。
周棠默默坐著,腦子裡閃過當時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