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此刻的煙火已經完全結束,天際隻剩下最後一點絢爛的餘光,耳畔,突然安靜下來,仿佛為了此刻的答案,給二人一個無限的留白。
霍靜染慢慢睜開眼睛,好似沒聽清一般,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夜洛寒心頭的疑惑莫名得越來越濃,他脫口而出:“小染,你的眼睛為什麼不能見光?我眼睛裡的角膜是不是你給我的?”
雖然,這個推斷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
因為,當初她離開他後,他恢複光明後怎麼找也找不到她,最後才得知她回了霍家美國總部這邊。
而且,她足不出戶,他無法探知她的消息。
那時候,他就在想,就這麼也好,他們之間的恩怨,就這樣結束了。
雖然,他心裡恨著,恨她的背叛、恨她的無情。
可這十年,他沒有聽到過任何與她有關的消息,更沒再見過她一麵。他也漸漸覺得,所有的愛恨似乎都可以隨著時間,埋葬了。
直到,她又重新出現在媒體麵前。
那一刻他才明白,很多東西,不過隻是深埋於心底深處,仿佛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不是死了,而是等待那一個噴薄的時刻。
所以,他知道他再也不可能放手了!
而她都回到家族十年了,就算當初的角膜是她的,憑借霍家的財力,一個角膜怎麼可能拿不到?她怎麼可能不做手術、讓自己失明十年?!
所以,即使此刻他問了,理性也告訴他,不應該是她的。
而她當初都能背叛他,怎麼會捐出角膜呢?
霍靜染看到夜洛寒眸底的光一點一點變了溫度,心頭不由一陣冷嘲。
他,問一個連自己都不信的問題做什麼?難道她說是,他還真的會信麼?
她有些懊惱,剛剛她在心裡,竟然因為他這麼一個問題而欣慰!這十年的教訓還不夠嗎?
“夜洛寒,那個角膜,是一個傻瓜捐給你的霍靜染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幸好她死了,否則,活著也是多餘!”
夜洛寒的表情瞬間凝固:“她死了?”心裡,仿佛有什麼裂開,帶來大片空洞。
“對霍靜染笑:“她死了十年了!那個蠢女人!”
夜洛寒難得再問了一句:“她是誰?怎麼死的?”
“被人殺死的霍靜染的眸底沒了溫度:“她是誰不重要,隻是我將她親手埋了!”
說罷,她推開夜洛寒,大步往前走。
夜洛寒被她的話弄得有些莫名,剛剛升起的疑惑又再度複蘇。
她說十年前死的,還說她埋的?
為什麼,他又覺得她說的是她自己?是她的過去?
他追過去:“小染,那你的眼睛怎麼回事?你能不能回答我這個問題?”
“我的麼?”霍靜染轉身:“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夜洛寒封住了唇。
她掙紮反抗,他卻咬了一口她的唇,趁著她本能痛呼撬開了她的牙關,接著,喂了一個東西進入她的嘴裡。那東西被他的舌頂入了她的喉嚨,滑了下去。
她心頭大驚,漸漸有無力感迅速蔓延全身。
她想,他肯定是瘋了,他在霍家晚宴迷暈她,到底要做什麼?!
隻是,她並沒有失去意識,而是睜著眼睛不能動也說不出話。
她慢慢軟倒,夜洛寒將她一把抱起,回到了涼亭。
涼亭的角落,放了一個袋子。
他打開袋子,快速地給她換裝。她隻能用眼神瞪他,可對他來說沒什麼威懾力。
金色的發套、黑色的裙子、再加上簡單的化妝和裝飾,再看時,除了霍家自己人能夠認出霍靜染,恐怕其他人都會以為是一個美國女郎。
夜洛寒重新戴上眼鏡,抱著無法動彈的霍靜染正大光明地走向出口……
他知道,霍家人發現霍靜染不見或許不需要一小時,而這短短的時間,就是他爭取到的最後時間!
而此刻,眾人觀賞完煙火,又回到了宴會廳。
時衿言眸子一轉,便看到了自己的親姐姐時矜菀,還有姐夫歐陽俊。
於是,他衝著霍宸晞道:“晞晞,你不是要帶米米回家嗎?自己去和叔叔阿姨講吧!”
霍宸晞聽了,心頭一動,深吸一口氣:“好!”
說著,他一手牽著歐陽米,一手去拉賀晚檸:“媽媽,我們去和米米爸媽打招呼吧!”
賀晚檸之前也聽說了,歐陽米是賽爾家族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