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姐妹都在玩著他們感興趣的事,而他則是一個人,在隻有自己的世界裡,想要靠近溫暖,卻又拒絕彆人。如此矛盾。
隨著往前,身體裡的力氣在迅速消失。
而且因為缺氧,大腦已經開始混沌。
霍言戈幾乎是按照自己之前預估的方向,好似機器一般,不斷地重複著劃水的動作。
而霍氏酒店這邊,雖然處處都有室外空調,可是,畢竟是隆冬時節,水溫不到十度,隨著身體深處藥效漸漸被水溫湮滅,那種徹骨的寒意,開始瘋狂侵入肌膚。
霍言戈的視線開始模糊,他甚至都在想,下一秒他會不會就徹底失去意識,淹死在了水裡。
而他如果真的這麼淹死了,漂上來的時候,記者會拍到吧?他們會怎麼寫這個新聞?而他的小凝會不會被他們抹黑?
越來越冷了,恍惚裡,他好像看到,年幼的她在雪地裡對他微笑,算是他多年的生命裡,第一次見到的陽光。
耳畔,喧嘩聲早已遠去,卻有她的聲音傳來。
她初中時候上台唱歌的聲音、她高中在學校迎新會上唱歌的聲音,還有,多年後,她站在霍氏娛樂的舞台上,唱歌的聲音……
霍言戈的唇角溢出虛浮的笑,他驀然想起了一句過去看到的話——
人的一生中,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記了自己。不求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
隻求在我最美的年華裡,遇見你。
他想,說的恐怕就是他對她。
在他最美的年華裡,遇見了她。
不知道今天他的表白,她聽到了嗎?如果他不在了,她可否會知道,曾經有一個人,默默地,用全部生命愛過她……
窗台上,記者已經等了三分鐘,不由有些疑惑了:“我看,剛剛我們是聽錯了吧?應該不會有人吧?一般人就算是憋氣,一分多鐘也不得了了
“是啊,現在已經三分鐘了,常人憋不了這麼久的,而且,下麵的水這麼冷,誰受得了?”
“那應該怎麼做?”
“再等兩分鐘吧,如果沒有,就算了!”
“嗯,行
可就在這時,門口突然來了一陣風。
霍景瀟真的是大步跑過來的,他大步進來,幾乎是一把將擋路的記者抓開,然後撲向賀晚檸的床:“晚檸?”
床上,賀晚檸已經沒有意識了,隻是不斷地呢喃著:“救我……”
霍景瀟看得心頭一痛,焦急地轉頭,終於,醫生也奔了進來。
“快看看她到底怎麼了?!”霍景瀟說著,讓開醫生,見記者還拿著鏡頭對準賀晚檸,頓時,隻覺得火氣再也控製不住!
他一把抓住離床最近的記者的鏡頭,眸底都是鋒銳的殺氣:“你妻子要是病成這樣,你還會拿著這個破相機拍?!”
說著,他扯了相機,一把砸在地上,衝著滿屋的記者吼道:“都給我滾出去!我數到三,誰還在這裡,我弄死他!”
眾人都沒見過霍景瀟發這麼大的火,頓時,嚇得一哄而散。
房間裡安靜下來,賀晚檸呢喃的聲音便頓時清晰無比。
霍景瀟連忙握住她的手,用剛剛和記者截然不同的聲音溫柔地哄道:“晚檸,我來了,沒事了……”
醫生抽了血迅速化驗,然後,給賀晚檸打了一針,道:“霍先生,剛剛的藥能夠中和一些藥性,不過因為夫人體內的劑量有些大,而且太深入血液,所以,一會兒估計會有一些副作用
“什麼副作用?”霍景瀟蹙眉。
“就是,可能會對您主動一些……”醫生說到這裡,覺得自己該滾了,於是起身道:“不過發泄之後應該就好了,出了汗,同時也能排毒
霍景瀟一下子明白過來,到了聲謝,然後,讓醫生離開了。
房間裡,賀晚檸因為注射了藥,稍微好了些,意識也在逐漸清明。
隻是,她依舊覺得身上有些熱,於是,努力抬手掀開了身上的被子。
“晚檸?”霍景瀟看著她:“寶寶,好點了嗎?”
說著,他走到飲水機處,給賀晚檸接了一杯水,將她扶起,喂她喝了。
賀晚檸慢慢掀開眼皮,看到是霍景瀟,頓時,就馬上靠在了他的懷裡:“景瀟,我剛剛好難受
“寶寶,現在沒事了,剛剛醫生給你打針了霍景瀟看到賀晚檸胸口的花掉了,眸子深了深。
“景瀟,我還是不太舒服……”賀晚檸撅了撅嘴:“渾身都難受
說著,她在霍景瀟懷裡蹭了蹭。
感覺到這樣好像好些,她又繼續蹭了蹭。
霍景瀟哪裡受得了她這樣,頓時,隻覺得渾身血液都在燃燒:“寶寶,你真是個小妖精!”
他說著,扣住她,低下頭要吻她。
她卻稍微躲開些許:“景瀟,還有人看著呢!”
“沒有啊?”霍景瀟困惑:“誰?”
“言戈賀晚檸道:“他送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