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沫漓開始都還沒回過味兒俞天熠為什麼要對她解釋這麼認真,甚至,她聽到他說大二之後,他去了野外風餐露宿,還差點遇到危險,不由也一陣後怕。
她的腦海正在開始腦補著那些畫麵——原本白皙秀氣的他,被風吹日曬雕琢成了什麼模樣的時候,就看到黑板上的字,一個一個清晰起來。
前兩個字,是在叫她——“沫漓”。
而後麵是個逗號,之後的那個字,她看到他寫完時候,腦袋轟的一下就響了。
嫁。
她心跳加速,卻端著冷靜的模樣看向黑板。
他終於寫完,上麵一行字,成了他的背景,可是,不論是他還是背景,都那般奪目。
“沫漓,嫁給我吧!嗯?”
或許覺得第一句太篤定,所以後麵單獨補了一個‘嗯’和問號,表示他的確是在征求她的同意。
她讀了一遍,感覺心頭發慌,腦袋裡亂哄哄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他卻從容地脫掉了外麵的羽絨服,放在講台,對著她招手:“沫漓,過來
她頓了幾秒,這才從他的座位起身,一步步向著他走去。
他在儘頭,年輕俊逸的臉上掛著微笑,修長漂亮的手一直對她伸著。
她覺得自己每一步都好像踩在雲端,不切實際,可是,視覺感官卻清晰無比。
他身姿頎長挺拔,微笑如清風朗月,一雙平時很會把脈的手骨節分明,指尖還沾了點兒粉筆灰。
今天的陽光頗為熱烈,斜斜地掠過窗欞,她還能看到他身後有灰塵在空氣中跳舞。
她在他的麵前站定,離得進了,她的眼角餘光都能看到黑板上那行清晰的字。
她是真的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對她求婚。
他向來給她都是淡淡的感覺,雖然常常撩她,可是,卻都介於認真和玩笑之間。
直到他說,要見家長的時候,她才切切實實地意識到,他是認真的。
而現在——
“開心傻了?”俞天熠拍拍手上的粉筆灰,然後伸手捏了捏顧沫漓的臉。
他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有些小,有些涼。於是,職業病又犯了,他的手指滑動,落在了她的脈搏上。
“氣血流暢,上焦下焦基本已經均衡俞天熠淡淡道:“所以,不是身體問題,是被我嚇的?”
她哭笑不得,哪有求婚突然中斷,改成把脈的?
他的指尖又從她的手腕滑到了她的指尖,輕輕攥著,低頭衝她笑了一下,突然,單膝跪地。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是坐過山車。
剛剛被他把脈弄得平穩的心,一下子拔高到了繁體。
“沫漓,嫁給我吧!嗯?”他開口,說的話和黑板上的一模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教室裡,他穿的似乎還是上學那會兒那種雞心領的毛衣和襯衣,讓她一下子好似被拉回了那個朗朗書聲的校園。
那時候的她,隻敢遠遠地看他一眼,或許是少女時代的羞澀和矜持,她和現在很不一樣,和男生說句話都臉紅。
而那會兒,真的是毫無目的的暗戀啊,隻覺得自己能夠被他多看一眼、多說一句話,就足夠高興一學期了。
所以,當初的她又怎麼會想到,多年後,他竟然會在他以前的教室,單膝跪地對她求婚?!
顧沫漓唇動了動,牙關正哆嗦著,就見著俞天熠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精致的寶藍色盒子。
傅禦辰的公司做的是時尚,那些大品牌顧沫漓都見過,所以,當看到盒子上不起眼的logo的時候,頓時就知道了是什麼品牌。
她震驚,忘了她現在的角色,衝他道:“它家的首飾不都需要提前三個月訂嗎?”
俞天熠微笑不語,打開盒子。
精致的鑽戒赫然映入眼簾,陽光裡,鑽石上的光耀眼奪目,在黑絲絨的背景下,顯得更加優雅精致。
他抬眼凝視著她,開口的語調平靜:“的確是我三個月前訂的
她一愣,那會兒,不是剛分手?
“我說過的,和我談戀愛,就彆想著退貨的事他的眼底隱隱有著笑意,還有十足自信的光。
她低垂了眼睛,心頭甜滋滋的,卻還是道:“你也不怕真退貨了這麼貴的戒指沒地方送
他挑眉:“我有錢,我喜歡
這嘴怎麼這麼招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