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已經很久沒吃飯了?
她看看依舊昏迷的他,拿了他的襯衣給他蓋在身上,然後,又跑出去找可以果腹的東西。
好在九月時節,山裡都是吃的。白念傾摘了些果子,在樹下吃了些,又兜了一兜回到了小木屋。
推門時候,就覺得有什麼不對。
直到,她看到了炕上躺著的男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她的果子從懷裡落了滿地。
那一瞬間,她鼻子發酸,可是,依舊還是保持著筆直的身形,衝著他恭恭敬敬叫了一聲:“霍先生!”
霍言戈的瞳孔裡,倒映著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女孩。
他將她上下打量,隻覺得她渾身上下臟兮兮的,腳也光著,儼然就是個野丫頭。不過,五官皮膚倒還可以。
他剛醒來,感覺渾身疼得要命,正困惑著要看看自己怎麼了的時候,就看到了毛毛躁躁的她。
他開口:“你的東西掉了
“哦!”白念傾連忙點頭,先將懷裡僅剩的幾個果子放在了一個小木桌上,然後,俯身去撿地上的。
她全部撿起來,這才想起什麼:“霍先生,你餓了吧,快吃吧!”說著,將果子遞過去。
霍言戈蹙眉:“地上的,好臟,我不吃
雖然餓,可是,他吃不下去臟的啊!
白念傾想了想,連忙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
她每擦一下,霍言戈就皺一下眉,到她遞過去的時候,他漂亮的眼睛裡就都是嫌棄了。
“更臟了他毫不留情地道。
白念傾的臉頰頓時一陣窘迫,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袖子,垂著眸子。他嫌她臟了……
兩人對視幾秒,霍言戈的思維這才緩緩開始運轉。
腦袋發沉,可是卻阻擋不了該有的思考。
這是什麼地方?這女孩又是誰?他怎麼完全沒印象?
等等!他的呼吸驟然一緊,一個念頭猛地劈開大腦裡的混沌——
不但他之前怎麼來的這裡,他沒印象;就連他是誰,他都記不得了!
這個念頭好似一盆冰水,猛地澆了下來,霍言戈於疼痛中,感到了透心涼。
房間裡有些沉默,白念傾緊張地不敢靠近霍言戈,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霍先生,可是沒有彆的吃的了,要不然我去附近溪水裡給你洗乾淨了,再拿過來?”
他卻沒有回答,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白念傾心頭沒底,正要再次重複,就聽霍言戈問道:“你是誰?”
她頓時愣住,震驚地看著他:“霍先生,你不記得我了?”
霍言戈清晰地看到了白念傾的震驚,這不是裝出來的,看來,他應該是認識這野丫頭的。
她叫他先生?
一個念頭湧出,他不知道過去學過還是什麼,知道先生的意思好像是丈夫。
否則,這地方一看就這麼偏僻,他總不至於是這裡的老師吧?
再想到她剛剛回來時候的樣子,頓時,霍言戈隻覺得心頭有了幾分底。
估計他做農活摔斷了腿,她是他妻子,所以摘了果子回來喂他。
不過,這屋子什麼都沒有,他也太窮了吧!
他淡定開口:“所以你是我妻子?很抱歉,我記不得你了,你再自我介紹一下
原來,他過去好這口麼?挺水靈、挺年輕的。
霍言戈打量著隨著他一語落下後、一下子連脖子都紅了的女孩,頓時,心頭更加篤定了。說中了,所以害羞了?嗬嗬。
白念傾剛剛還因為霍言戈記不得她而震驚和傷心,就聽到他竟然說,她是他的妻子?!
她覺得五雷轟頂,不,五雷轟頂不是好事,那應該是覺得、覺得什麼?她大腦徹底當機,愣愣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她的血液卻全都蜂擁上來,於是,臉頰、耳朵、脖子,紅了個通透。
霍言戈無語地看著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放棄要求她自我介紹,而是道:“過來
白念傾緊張地看著他,呼吸都亂了:“霍、霍先生?”
他頭更疼,衝她勾勾手。
白念傾挪了過去,狂亂的心快躍出喉嚨。
她突然想到,她頭發好像亂糟糟的,臉也沒洗,是不是醜死了?
見她終於過來,霍言戈指了指自己的腿:“我行動不方便,你扶我去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