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念傾越是這樣,霍言戈反而越信任她。
他看著快滾到炕邊的她道:“講講你之前對我的了解,我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被追殺?”
“你是霍家的二少爺……”白念傾開始講了起來,告訴霍言戈,霍家是做什麼的,他平時又是什麼樣的。
隻是,在講到上船之後,她突然停了下來。
霍言戈問:“船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畢竟,如果他們被救了,那沒必要逃到山裡啊!
她沒法對他撒謊,可是,又不敢講自己做過的,隻覺得自己或許真的殺了人。
如果他知道,會怎麼看她?會不會討厭她?會不會在傷好之後送她去警局自首?
“我、我……”白念傾咬著唇,身子有些發抖。
霍言戈發現,身旁丫頭此刻發抖的模樣,和之前害羞的截然不同,似乎是恐懼?
他的眸子鎖住她:“他們欺負你了?”
白念傾見他猜中,頓時一驚:“沒、不是你想的那樣……”
見霍言戈眸色犀利地看著她,固執地要等待一個答案,她沒辦法,隻能低低地道:“那我先說了,但是你彆趕我走……”
說著,她從上船開始,一直到她開船靠岸背他上山,全都講了出來。
講完,她心情忐忑著,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她。殺人犯,還是什麼?
房間裡,一片沉默,白念傾的心漸漸沉到了冰冷的深淵。她覺得眼睛發燙,傷心又難過,他肯定是嫌棄她了,說不定還害怕她了,因為她殺了人,手染鮮血!
就在她的眼淚蓄滿眼眶的時候,身旁,霍言戈開了口:“這座山有多高?”
白念傾不知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於是道:“海拔可能有六百多米
直線高度六百多米,那麼,她背著他上山,怎麼也走了幾公裡……霍言戈轉頭,看向身材單薄的白念傾,心頭頓時湧起一陣複雜。
不過,他這人向來不太會說話,即使感動,也不善於表達。所以,他嘴唇動了動,卻沒發聲。
她卻以為他真的討厭她了,心頭更加難過:“我殺了人了,他們肯定死了——”她再經過保鏢培訓,可畢竟從沒沾過人命,算起來,她也是個涉世不深的21歲姑娘。
盛滿眼眶的眼淚終於滾了出來:“但是,你彆趕我走好嗎?你現在行動不便需要照顧,而且,我真的不會傷害你的……”
聽到她聲音悶悶的,再見到眼淚一顆顆滾出來,霍言戈愣住:“我為什麼要趕你走?”
他說完,又道:“你是不是怕回頭惹上官司?”
她呆住,轉頭看他,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霍言戈思索片刻,分析道:“首先,你屬於正當防衛,因為他們要殺我,我們自然要反擊,所以,連防衛過當都算不上。其次,根據你描述的,我們所在的地方沒有攝像頭,所以兩人死後,也是死無對證。隻要我不說,你不說,沒人知道
這是白念傾第一次聽霍言戈說這麼長的話,她微張著唇,看著近在咫尺的他,怯怯地問:“你不覺得我壞?”
“保護受雇者的安全,是你應儘的責任霍言戈正色道:“你想要什麼,儘管提,我將來能辦到的,都儘量滿足你
她頓時搖頭:“我什麼都不要,你隻要彆趕走我就好
“我沒你那麼笨他嫌棄地看她一眼。
言下之意說她腦子都不動,他現在這種情況,怎麼可能趕走她?
“那以後呢?”她脫口而出,想要收住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白念傾,謝謝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他認真道。
她呼吸一緊,圓眼睛鎖住他的麵孔。
他卻道:“把昨天的飯拿過來吧,我餓了
“哦哦,好!”白念傾連忙起身,穿了一隻鞋,單腳跳著去拿飯。
她轉身的時候,唇角悄然揚起,心裡仿佛開了花,都是香甜的味道。
果然,白念傾的腳在經過一天的休養後,好了很多。
第三天早上,她早早就起來了,去山裡找了一圈,竟然被她抓住一隻野雞,開膛破肚燉了,兩人算是終於有了肉吃。
霍言戈的確是餓壞了,聞到肉香,饞蟲大起。
他見白念傾隻喝湯,不由問:“怎麼不吃肉?”
她笑笑:“我飯量不大,飽了
實際,山裡的野雞都很小個兒,估計也就隻夠他一個人吃的,她隻吃了幾根雞肋骨,借著肉味兒,一個勁兒扒飯。
可是,下一秒,她一抬眼,就發現碗裡多了個雞腿。
“吃了他開口,眸底是嫌棄:“沒見過這麼瘦的保鏢
她頓時臉頰一紅,要還給他,他卻堵了她的退路:“我不吃彆人碗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