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過去,狼沒有再殺回馬槍,而白念傾看到太陽快要開始落山,深知如果天黑,她可能更危險。於是,警惕著周圍,一點一點從樹上滑了下來。
周圍沒有動靜,她在樹下待了幾分鐘,於是,向著小屋所在山頭跑。
她跑的時候,也隨時保持著警惕,鎖住了視線裡每一棵樹,準備隨時上樹逃命。
而這時,霍言戈在家也越發不安起來。
之前白念傾出去,每次都回來得頗快的。像今天這樣,太陽都開始落山了還沒回來真的是頭一遭。
於是,他轉動輪椅,先找了幾個白念傾平時愛去的地方,又去了溪邊,可都沒見到人。
他想去大娘那邊問問,可是,一來他行動不便;二來,他還真不知道那邊該怎麼走。
沒辦法,隻能回到小屋,準備晚餐。
白念傾說晚上吃月餅,所以先得和麵。
霍言戈拿了麵粉做著麵團,一邊做,一邊看向屋外的方向。
就在他不知道看第多少次的時候,視線裡突然出現了白念傾。
她的速度比平時都要快上很多,幾乎是飛奔一般,向著他跑來。
“砰!”門被她猛地關上。
“小猴子——”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懷裡多了一個人。
白念傾撲進霍言戈懷裡,渾身發抖,眼淚一個勁地往外落,喉嚨發緊,發不出聲音。
霍言戈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平常,她哪裡敢這麼主動親近他?現在,卻把他抱得死緊。
他拍著她的後背問:“怎麼了?小猴子,發生了什麼事?”
她嗚嗚咽咽的,身子哆嗦著,隻顧掉眼淚。
他剛剛見她跑得那麼快,應該是沒受傷,可現在這樣子,明顯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霍言戈也沒再問,而是輕拍白念傾的後背,等著她慢慢放鬆。
隨著後背有節奏的輕拍,還有懷抱裡傳來的溫暖和安全感,白念傾的心終於慢慢平複下來。
她這才發現,她竟然一直賴在霍言戈懷裡!
連忙直起身子,她就要從他腿上下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跑太快透支了,兩腿發軟,沒能及時站起來。
而他卻已經環住了她,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白念傾搖頭:“我碰見狼了!”
霍言戈顯然也被嚇了一跳:“有沒有受傷?”
“沒、沒……”白念傾說著,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褲腿。
霍言戈順著她的目光,就看到了她白皙的小腿上,有一道十多厘米長的血痕。
他瞳孔一縮,捉住她的腿,抬起來。
“沒事的,就是劃傷了一下……”她連忙擺手。
他抬眼就看到,她的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似乎不用問都能想象,她剛才麵對狼的時候有多怕。畢竟,她雖然口口聲聲說她是他保鏢,可是在他眼裡,她其實就是個小小巧巧的女孩子。
霍言戈抬手,輕柔地把白念傾臉頰上的淚痕擦乾,道:“彆怕,在家裡就安全了
她看到他眼底的柔光,這一刻之前的驚恐蕩然無存,隻覺得剛剛他指腹落在她臉頰上的溫度很燙,直直傳到了心裡。
以至於她被他抱起來放在炕上,他又轉身去拿草藥,抬起她的腿放在他的膝蓋、幫她敷藥的時候,白念傾整個人都是懵懵的。
霍言戈幫白念傾敷完藥,抬起眼睛,看著她呆呆的模樣,開口:“這幾天都不要出門了
她點頭,凝視著他給她敷藥的地方,隻覺之前辛辣的觸感都消失了,隻有涼涼的感覺,傷口似乎真的開始好了。
平常如果這樣,她估計臉早就紅了,然後就好像泥鰍一樣溜掉,一個人在外麵害羞。可此刻,霍言戈看向白念傾,她依舊還和剛剛一樣坐著,一動不動。
她的頭發因為狂奔有些散亂,唇有些發乾,褲腿斷了一半,狼狽的模樣讓他心頭湧起一陣難言的情緒。
她一定被嚇壞了吧?即使是男人,麵對同樣的情況,或許都會嚇得魂飛魄散。而這些,原本應該是他來承受的。
霍言戈伸出手,將白念傾的兩隻手握在了掌心。
她的手顫了顫,縮了縮,可是他用力包著,她沒法抽出來。
他這才發現,她的手真的挺小的,軟軟的好像沒有骨頭,可是,卻能乾得連輪椅都會做。
“白念傾他叫她。
“嗯?”她心跳加速,那種麻麻的感覺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