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洛寒抱著霍靜染在海邊坐了許久,直到她在他懷裡睡著,他怕她受涼,這才抱著她起身。
一步步沿著來時的路回去,到了水屋附近,卻在木質的棧道上,看到了個高大的人影。
夜洛寒停住腳步,目光鎖住前方站著的鄭銘澤。
也不知道他怎麼這麼晚還沒睡,而是雙手插兜,在幽靜的棧道上漫步。
夜洛寒自來都是很不爽他的,所以,看到鄭銘澤的瞬間,周身就自動起了防禦。
想到自己此刻還抱著霍靜染,於是,他好似挑釁一般,又好似在宣示主權,低頭,吻了吻懷裡熟睡的女人。
嗬嗬,想搶人?想都彆想!小染是他的,絕不容許任何人染指!
鄭銘澤在看到夜洛寒這番動作後,唇角抽了抽。
他大大方方過去,擦肩而過的時候,吐出兩個字:“幼稚
誰幼稚了?那天玩真心話的時候,鄭銘澤分明在他耳邊挑釁,說不結婚是因為在等霍靜染。
夜洛寒想到這句話,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轉眸,給鄭銘澤一記淩厲的眼刀。
原本要走開的鄭銘澤反而不動了,他停住腳步,雙手抱肩,淡淡地看著夜洛寒:“聊聊?”
“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夜洛寒冷冷的打斷:“我家小染要睡了
“那你先把她抱回去,我在這裡等你鄭銘澤似乎察覺不到夜洛寒的敵意。
他瞳孔縮了縮,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徑直抱著霍靜染回了水屋。
拿溫熱的毛巾給她的身子擦了擦,見她實在是累了,於是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薄毯。
本要去洗澡的,夜洛寒又想起鄭銘澤的話,不由還是拿了鑰匙,走出了水屋。
果然,在先前的棧道下方,鄭銘澤坐在海邊,手裡點著一根煙。
見夜洛寒來了,他遞了一根煙給他。
猶豫了一下,夜洛寒接過去,借著火,點燃抽了一口。
輕薄的眼圈在二人前麵打了個圈,暈染了夜色下,二人的麵孔。
夜洛寒平時很少抽煙的,因為霍靜染不喜歡煙味,所以在家更是從來沒抽過。
隻是,隻有他自己知道,那十年,他真的是煙酒不離身,曾經一天抽過兩包,整個房間裡都是嗆人的味道。
那會兒,似乎隻有借著煙味入肺的辛辣、酒入愁腸的燃燒,才能勉強緩解那些午夜夢回驚坐而起的畫麵。
因著現在又抽了幾口,有些東西,漸漸浮了上來。
兩人都沒說話,直到煙燃了一半,鄭銘澤才主動開口:“其實,你沒必要對我有敵意
夜洛寒一愣,似乎是沒料到一向和自己不對付的人,竟然突然說這話。
他還沒應什麼,鄭銘澤又開了口:“其實,當初我第一次見她,那時候你還沒出現,她就已經委婉地拒絕了我
夜洛寒眯了眯眼睛:“所以?”
“後來,我聽過你們的一些故事,多少了解了些過往鄭銘澤笑道:“雖然聽得不全麵,但是我也知道,她是搶不走的。也不知道你在怕什麼?”
棧道投來的光線下,鄭銘澤笑得有些張揚。
“我從沒有怕什麼夜洛寒道:“我隻是不喜歡彆人覬覦我的妻子
“那天晚上,是逗你的鄭銘澤聳聳肩:“我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何況,當初我對她一見鐘情也隻是基於外表。現在時間久了,我早就放下了,沒結婚,不過是因為沒遇見喜歡的
夜洛寒探究地看向鄭銘澤:“所以你挑釁我,是……”
“我這人喜歡開玩笑,不過覺得有意思罷了鄭銘澤道:“不過,我團隊最近有個活動,想要用染印記的服裝,所以,我現在專門給你解釋,不希望你誤會她
夜洛寒語調微涼:“我自然不會誤會她
“不會就好鄭銘澤歎息:“其實挺羨慕你們的,我交過幾個女朋友,但是卻隻有第一個是認真的。像你們這樣,青梅竹馬最後走在一起,是最完美的了
“謝謝夜洛寒看向旁邊的男人,這一刻,他似乎也覺得過去的敵意似乎有些幼稚小氣。畢竟,她是他的,沒有人能夠抹去他們那麼多年相依相伴的時光。
“不用客氣,對她好一點鄭銘澤抽完一根煙,站起身來。
他的語氣讓他又有些不舒服,夜洛寒想,或許,他和鄭銘澤就屬於那種天生氣場不合的那種。
所以,他淡淡地道:“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會對她好,不需要你提醒
“嗬——”鄭銘澤笑笑,不再說什麼,徑直往他的水屋走去。
夜洛寒也不再理他,去了自己的水屋。
門口有昏暗的燈光,房間裡,還有他熟睡的妻子。
第二天,夜洛寒和霍靜染起來,先是去霍言戈那邊看了看自家兒子。